“我住這?”,宿幺看着面前比他自己的扶蘇閣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院子,砸吧砸吧眼睛問道。
李瑾垂某沖着他笑了笑,宿幺心底一麻,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了上來。
“回小侯爺,這是殿下的寝殿,正殿的木床已經按照殿下的要求進行的改良。”
“退下吧,去偏殿看看席面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行人得了令,紛紛行禮,轉身離開,片刻間,偌大的院子前隻剩下他和李瑾兩個人。
“你的寝殿?”,宿幺的聲音淡淡,手裡悄悄用力想掙脫出來。
“嗯,我叫人做寬了床榻,足夠兩個人睡。”,李瑾淺淺用力收緊手勁兒,不讓宿幺掙脫一點。
“我不要,我為什麼要和你睡一張床。”,宿幺心裡憋着氣,另一隻空閑的手也跟上來用力扒拉李瑾的手指。
“聽聞你和蕭國公府的大公子,感情深厚,從小就在一張床上入眠。”,李瑾側眼目光落在正在扒拉他手的少年身上,稍稍往使力,就叫人往前撲騰一步,離他更近。
“我和蕭景衡是好兄弟,兄弟之間睡睡又怎麼了!”,宿幺見扒拉不開,擡頭一雙杏眼生氣的瞪着一臉雲淡風輕的李瑾。
“你與我也可做兄弟,我也可以陪你睡覺。”,李瑾撤掉一些力道,拇指指腹蹭弄過那隻手腕上的小痣,輕輕摩挲。
宿幺眉頭微蹙,脫不開手,語氣沒了之前的恭敬,神情惱怒:“太子殿下慎言,我可不敢與殿下互稱兄弟。”
“他行,我卻不行,小幺真是偏心。”,念及宿幺身邊那個國公府出來的人,李瑾眼底生出一絲厭惡。
李瑾常年握筆,拇指指腹上有明顯的薄繭,宿幺手腕上被摩得生疼,見李瑾絲毫沒有幺放開他的意思,心底一狠,擡手咬了上去。
一陣刺痛從虎口傳來,李瑾面上沒有絲毫痛意,目光所及是宿幺露出的牙齒。
宿幺不敢咬多深,他隻是心底有氣沒地方使,咬了一口他沒立馬松口,就着姿勢擡頭看上去。
那張明月清風的臉上滿是笑意,絲毫沒有宿幺所期待的惱意和痛楚。
宿幺呆呆松開兩排牙齒,陷進去的虎牙在松開的一瞬間藕斷絲連,之前按住小痣的指腹順勢落了進去,壓住了小舌,不得動彈。
“你也這般對蕭景衡?”,李瑾眼眸深邃,手指往裡一壓,如願聽見一聲吃痛的悶哼。
濕濡将他緊緊包裹,那張能說會道惹他生氣的嘴,隻能發出可憐的嗚咽聲,一雙手緊緊的扯着他的袖袍,犬齒磨蹭在指腹上,酥麻一片。
“嗚……”
周圍的人被他清了個幹淨,卻也不能不防那些不長眼的闖進來,窺得這片盈盈春光。
上下兩瓣的紅唇被迫分離,銀絲混着裡面的春光外洩出來,一雙杏眼含水夾雜着可憐的怒氣,李瑾的目光落在上面,随即莞爾一笑。
“小幺如今這幅模樣,若是被東宮下人看見,又當如何?”
宿幺的上颚被撐的發酸,手指止不住的顫抖,他被面前的人擋住了大半的視野,周圍是否有人他不得而知,聽見李瑾的話,整個人更加害怕,如果這幅樣子被别人看見,那他在外樹立的威望就毀了。
“進,進去。”,宿幺不在地方入侵之物,為了說話隻能暫時含住,囫囵吞棗間伸手想将人拉進去。
李瑾得了好處,不再為難宿幺,将手指退了出來,貼心的用錦帕擦去少年下巴上的水漬,再将手帕收了回去。
“我牽你。”,李瑾伸手去牽宿幺,卻被對方躲了過去,神色微頓。
宿幺唇齒麻木,才被欺負過了頭,對李瑾有生理上的畏懼,意識到自己再一次忤逆了對方,宿幺連忙重新牽了上去,牽的是衣袍上的袖口。
袖袍之下的那隻手,還帶着一點水漬,宿幺心底嫌棄,卻也不敢發作。
“走呀。”,見李瑾遲遲不走,宿幺又拽了拽袖子,這次他不去看李瑾的臉,心底就沒這麼怵。
李瑾沒再去牽宿幺的手,他看出了少年眼底的嫌棄,即使那上面都是少年自己的涎水。
整個院落的下人都被李瑾撤了個幹淨,兩道身影并肩往正中央的殿堂走去,幾扇精緻的楠木門後,宿幺看見了殿中的風光。
無數白紅相見的綢緞在寝殿中垂落,吹過霞風妖冶搖曳,像極了蕭景衡曾帶他去的千金樓。
堂堂太子寝殿,竟修繕的像市井風花雪月之地,若非李瑾受益,誰敢有整個膽子?
宿幺在門前不肯進,肩頭落在另一個人的手,硬生生的将他帶了進去。
綢緞搖曳間一張大床直直撞入眼簾,紅床紅被紅帷幔,燭光妖冶,映的人心裡一驚。
“還喜歡嗎,我準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