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長漠詫異擡眼,“婢女?”
顧白道,“不可思議吧,婢女一身大紅衣袍,穿的比主子都要好,還敢随便埋怨主子,怎麼看都是兩個好友而非主仆。”
“況且,那個婢女一看就不是什麼省心的人物。”
他手指點點桌面,忽地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拍拍手道,“行了,身為一個剛剛恢複正常的小傻子,我得回去了,晚上再去商府看看。”
奚長漠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不明所以,“?”
顧白理所當然道,“這些一共花了我一百兩,既然線索共享,錢你也得出吧,趕緊的。”
奚長漠氣笑了,“你找我一個鳏夫要錢?”
顧白點點頭,“鳏夫還有錢定最好的包廂喝明前龍井?我急着回去,快點。”
奚長漠無言以對,認命的将錢袋遞給他。
顧白收好錢袋又道,“我也不是故意訛你,可我隻是一個靠爹娘給錢的孩子罷了,比不得尊主能自食其力。”
奚長漠敷衍的點點頭,手裡的茶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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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顧白熟練的翻牆出去,在河岸的老地方與奚長漠彙合。
商家依舊是紅綢高挂,一副不久便要迎親的樣子。
“你們終于來了!”
齊年抱着劍縮在商陸門前,看到顧白和奚長漠的那一刻,眼睛迸發出光來。
“還有四天,商家又要娶親了!”
顧白進門的步子頓了一下,回頭道,“姑娘竟已經選好了?哪家的?”
齊年回憶着下午小厮們的談話,不确定道,“洛甯今日出了一個很英氣的美女,聽起來商家想找過去下聘。”
顧白忽然覺得有哪點不對勁,“很英氣的美女?”
奚長漠适時的插進來,“就是你。”
“!”
“!”
顧白和齊年同時震驚。
“你?!”
“我?!”
奚長漠真誠的點點頭,“下午商夫人去了戴春林。”
顧白轉身出門,走的十分幹脆。
“他要去幹嘛?”齊年疑惑的撓撓頭。
奚長漠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估計想把幻境直接毀了,别擔心,他一會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顧白就拎着劍回來了,隻是臉色不對勁。
不等其餘兩人說話,他便走進門。
“?”齊年更加疑惑了。
奚長漠倒是沒什麼感覺,随着顧白進了門。
下一秒,一根銀簪陡然刺向他的脖子。
“仙師這是要殺我?”
顧白皺着眉,手裡的銀簪抵在奚長漠的脖頸上。
“擋住我。”
說完,他再一次刺向奚長漠。
奚長漠擡臂擋住他的攻勢,左手握向他的手腕。
顧白迅速收手,銀簪在手裡繞了一圈,他壓下奚長漠的手臂,右手再一次刺向脖子。
一隻手握住銀簪,硬抵住不讓它往前一步。
顧白松手,将簪子留在奚長漠手裡,“你覺得一個身材矮小的弱女子是怎麼殺了一個成年的正常男人的?”
奚長漠将簪子在手裡轉了一圈,“有幫手,或者被殺的人覺得那人不會殺他。”
顧白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個人在商陸的眼裡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屑于對那個人起警惕心。”
齊年聽得一愣一愣的,剛才這兩人一言不發的打在一起,他還以為兩人鬧掰了。
他不解道,“不能直接用回憶陣将房間裡的過去找出來嗎?”
顧白歎口氣解釋道,“幻境之所以是幻境,是因為我們能看到的不隻是它的記憶,還有它想讓我們看到的。”
“整個幻境提取的是洛甯人的記憶,真實度還算可以,但用回憶陣看到的過去,那就不确定是不是幻境主人的想象了。”
齊年哦了一聲,“所以你們才一點點找線索啊。”
奚長漠将銀簪放回桌上,“發現了什麼?”
顧白道,“兇手身材矮小,身體不好,與商陸熟識,所以商陸的血洞才會有些彎曲,并且不是一下緻命。”
奚長漠笑了笑,“那就很明顯了。”
齊年又哦了一聲,“商慕啊。”
顧白詫異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在這兒也待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可能線索一點都不找啊,不是故意瞞着你們的。”
顧白和奚長漠倒是不在意,畢竟之前誰也不認識誰,真交心了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