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呵呵,破系統,用到它的時候連個影都找不到,用不到了跑出來刷存在感,早晚找到它幕後的人,到時候骨灰都給他揚了。
“不需要,你繼續休眠吧。”
張個嘴就能解決的問題,還想套積分,想的怪美。
顧白繼續往前走,這邊有些偏僻,來往的下人也比較少,他隻能先走出這一片地方。
終于,在他徹底沒了耐心的時候,遇見了一位玄衣男人。
“兄弟留步!”他朝那人揮揮手。
玄衣男人扭頭,在看清他的臉之後忽然朝他行禮,“夫人。”
“!”什麼玩意?顧白左看右看,也沒看見别人,哪來的夫人?難不成是隐身了?
鑒于人界發展程度已經往詭異的道路上狂奔,他催眠自己隐身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跟着也行了一禮,“夫人?”
玄衣男人慌亂低下頭,“夫人不可,屬下隻是尊主身邊的護衛。”
後知後覺咂摸出味的顧白想掀桌,可他隻能掀起眼皮,涼飕飕道,“奚長漠呢?讓他給我出來!”他保證不砍死他!
玄衣男人恭敬回,“尊主在前院,夫人要去找尊主嗎?”
顧白忍無可忍,那就無須再忍,一道靈力擦過男人側臉,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幾米的大坑昭示着他的心情。
“再喊我夫人,我給你埋進去!”
嘩啦啦的亂石碎屑落入坑底,更加顯得顧白此時不好惹。
玄衣男人緊張回頭,媽耶,果然臨江護法說的是對的,夫人太能打了,以後絕對不能惹。
“你——”顧白皺眉,這人叫什麼來着?
男人識趣接道,“催簿,屬下叫催簿。”
“催簿,帶路。”
顧白撐着氣勢,跟在催簿身後,手裡的半枝蓮要現不現的,終于在一刻鐘後,兩人摸到了前院。
催簿剛要領着他進去,他卻停在門口。
“我有事要出去,奚長漠如果問起,就讓他來夕前河邊找我,哦,順帶好心提醒一下,我現在非常想砍了他。”
顧白扔下這句話,便迅速出了柳府的大門,他手裡的那些靈魂需要馬上安置,沒時間跟奚長漠扯嘴皮子。
街上,人來人往,頗為熱鬧,他撥開人群,小跑向河邊。
“顧仙師!來碗梅花酪啊!”
“顧仙師,小面來一碗?”
顧白微笑拒絕攤販的好意,藍白相間的衣袍飛舞,配上他那仍顯少年氣的臉,不像修了幾百年的仙,倒像是哪家出遊的小公子。
河邊,柔韌的柳枝垂在河面上,顯出幾分旺盛的生命力。
“顧仙師?”
顧白站在橋上,垂眸看向岸邊一襲白衣的商慕,“商姑娘,來散心?”
商慕溫柔一笑,擡手輕輕挽起臉側的碎發,“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來這邊看看。”
顧白了然,看來有人已經出手了,那這不就省了他出手糾正洛甯人記憶的功夫。
這傳言裡,魔界尊主身邊常跟着一隻似神似魔的獸,通體漆黑,以記憶為食。
初次見面,這隻獸便試圖吞掉奚長漠的記憶,卻反被擒獲,做了靈寵。
想起那隻隻會撒嬌的小黑狗,顧白勾起嘴角,忘了也好,或許這就是江柳想要的結局。
“抱歉。”他對着商慕笑笑。
在她疑惑的目光裡,一抹靈力打入她的眉心,轉瞬間,輕輕倒在了柳樹下。
顧白擡手散出光團,濃郁的靈力沖向河邊的柳樹,一瞬間,那些柳樹抽出新的枝芽,無風自抖,柳葉落在了河面。
耳邊,江柳輕柔飄忽的聲音出現在空氣裡,“多謝。”
光團分開,化作無數碎片融入柳樹,顧白壓下最後一道靈力。
一道封貼在了柳樹上,他擡手化陣。
“百年後,你們便可以重新進入輪回,來世,你們依舊是商慕的好友。”
柳樹仿佛聽懂般折下一支柳條,繞成發冠落在商慕懷裡。
淡綠靈力下,商慕睜開眼,目光觸及發冠怔愣一瞬,迷茫問道,“顧仙師,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河裡荷花開的豔,淺粉花瓣映在顧白身後,生出幾分佛性。
不過這次,開口說話的不是他。
“商姑娘,人要向前看,凡塵不過百餘年,一場輪回,該遇見的總會遇見。”
顧白轉身,朱紅橋頭上,一個人闖入他的視線。。
微風吹起那人的衣角,明明是極張揚的紅色卻比不過那人嘴角的笑意奪目。
鈴铛下墜着的紅色流蘇飄起,奚長漠一向淡漠的眼眸裡清晰的映出顧白的模樣。
“有一個人曾告訴我,萬物皆有靈,商姑娘,說不定你手裡的柳枝就是來世的信物呢?”
他說的是商慕,看向的卻是另一個人。
顧白對上奚長漠的目光,又不着痕迹的避開。
幻境裡那句别走再一次不合時宜的跑出來,擾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起來,那是他緊張的表現。
為什麼會緊張?腦袋一團麻的顧白想不出所以然來,隻能簡單的歸結于生氣。
商慕細心的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仔細觀察後捂嘴偷笑,識趣的行禮告辭,将空間留給兩人。
……
沉默,漫長的沉默。
橋邊賣糖葫蘆的老人都換了兩波,兩人還是沉默。
就在顧白忍不下去的時候,奚長漠開口,“是我疏忽,催簿已經回去了。”
顧白瞪大眼睛,他沒聽錯吧?
一向高冷蔑視衆人的男主跟他,一個原書隻提過三句的炮灰道歉?!
他現在隻想高喊,尊主,你OOC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