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沒有照顧好自己。

那喝多了算嗎？

大腦似乎停止運轉了，喬煦甯得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周之逾把車停在門口，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隻好進到宴會廳找人。

她站在門口隻掃視一圈，就看到了喬煦甯的身影，她正窩在放滿一排小蛋糕的桌邊，往嘴裡塞着東西。

她徑直往喬煦甯身邊走去，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甯甯。”

“唔。”

喬煦甯擡頭，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一把撲了上去，周之逾往後踉跄了幾步抱穩。

“當心。”

“之逾你來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單從她的語氣，周之逾就能聽出來，喬煦甯有點喝醉了。

“我打你電話沒人接。”

喬煦甯掙脫開懷抱去摸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立刻雙手合十：“抱歉抱歉，我沒有聽見。”

她收了手機剛想拉着周之逾往外走，忽然停下，然後對着某個方向揮手：“思微！快過來！”

早在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思微就看到了她們。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周之逾。

她曾聽喬煦甯提起過，周之逾先前隻能坐在輪椅上。

如今一見，隻覺得她身姿挺拔如松，往那一站，清冷氣質滿溢，對着喬煦甯的臉上卻又笑意盈盈，透着一股子溫柔。

她難以想象，這樣的人，之前竟隻能坐在輪椅上。

思微朝兩人走去，先一步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思微。”

周之逾亦伸手握住：“你好，我是周之逾。”

“喬煦甯的女朋友！”某位喝醉的小朋友搶答。

兩人都輕笑起來，思微解釋道：“她晚上特别高興，喝得有點多。”

“看出來了。”周之逾摟緊喬煦甯的腰，怕她再不安分把自己給摔了。

“晚上謝謝你照顧她，我先帶她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喬煦甯酒品不錯，隻是話多了點兒。

還沒走到車上，把剛剛自己和思微的談話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然後拉着周之逾在車旁站定，眨眨眼睛：“所以我喝醉了，你會生氣嗎？”

“你覺得呢？”

“周之逾你好讨厭！不許跟我說反問句！”

眉頭微挑，周之逾知道，她喝醉了就會這樣，耍小孩子脾氣。

“還有别的讨厭的地方嗎？”

問完，喬煦甯竟真皺眉認真思考了起來。

“有！昨晚做的時候你不許我...唔...唔。”

喬煦甯被塞進副駕，嘴巴不停：“明明是你問的，為什麼不讓我說！”

周之逾湊過去替她系好安全帶，無奈道：“好，那你說吧。”

她卻不再執着地回答這個問題，拉着周之逾在她嘴角咬了一口：“你讓我說，我偏不說了。”

“好，那回家。”周之逾搖頭，不和醉鬼計較。

當車子啟動，彙入車流，喬煦甯卻忽然清醒了幾分。她就着剛剛側着的姿勢，盯着駕駛室的人。

看周之逾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肘，看她長發垂落的黑白交替，看她被前方尾燈映上紅色的側臉。

看她忽然扭頭看過來的溫柔眼眸。

喬煦甯在這一刻深深着迷于眼前這個人，脫口道：“之逾，我好愛你。”

頓了兩秒，周之逾搭在扶手上湊過去深深吻她。

“甯甯，我也愛你。”

喬煦甯抱着她正要回吻，後頭冷不丁響起喇叭的催促聲。

她皺眉嘟囔：“催什麼催！”

喇叭聲聲急促，周之逾重新坐正盯着前方，車速卻快了很多。

沒安分一會兒，喬煦甯掏出手機開始錄制小視頻，一邊錄一邊說道。

“阿姨你看，我們之逾現在可以開車了。”

然後拍了一遍又一遍，發給每個自己熟悉的人。

一路拍到小區地下停車場。

她老這樣側身坐着，加上喝了那麼多酒，那後勁全湧了上來。

踉跄着下車，全靠挨在周之逾懷裡才進到電梯。

“不行不行，我站不穩，好暈好暈。”

“馬上到家了。”

走完從電梯裡到家門口這兩步，喬煦甯轉身窩在周之逾懷裡不肯動了。

嘴裡念叨着，“暈。”

沒了辦法，周之逾隻好将她打橫抱起來。

迷糊間，喬煦甯摟住周之逾的脖子，眼睛半閉半睜。

等到走進卧室了，忽然驚醒：“之逾！”

“怎麼了？難受嗎？”

喬煦甯像完全清醒過來的樣子，一臉不可置信：“你能站起來了？”

停下腳步，周之逾抱緊她，無限溫柔：“是。”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甯甯，你醉糊塗了。”

喬煦甯埋進她肩窩，忽然哽咽：“對，是我忘了，你已經能站起來了。”

她的清醒好似隻是一瞬，挨到床後，又緩緩閉上眼睛。

有人柔聲在她耳旁說着什麼，替她擦身換衣服。

等到一身爽利，即将跌進美夢前，喬煦甯心想。

她的求婚，可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