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籬伸出還有些虛浮的手臂,指着門口,“既然你覺得我欺負你,那你現在就走呀!”
好不容易進來的,聞染卿怎麼會走?
聞染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理不直氣也壯地“哼”了一聲,“我就不走!”
柳江籬被聞染卿的無賴樣子,氣的有些突然踉跄。
燒得已經昏昏沉沉的腦袋,讓柳江籬失去平衡。
她即将倒下的那一刻,額頭撞進帶着橙花香味的頸窩。
聞染卿接住了她。
“發燒了還逞強?”聞染卿的手掌貼住她手臂,手臂上滾燙的溫度觸燙到了聞染卿。
聞染卿故意來到柳江籬的耳邊,呼吸掃過她滾燙的耳垂:“柳總現在有兩個選擇。”退燒藥的錫箔紙在聞染卿的掌心發出暧昧輕響,“要麼讓我這個'多餘的人'照顧你……”
“要麼繼續當個合格的病人。”聞染卿延長了手掌在柳江籬手臂上的停留時間。
聞染卿把退燒藥從錫箔紙中取出,“張嘴。”她把藥放到了柳江籬的嘴邊。
拒絕的話剛到聞連溪的嘴邊,可是在她看到聞染卿那雙充滿亮光的眼睛後,她鬼使神差地張開了嘴。
吃完藥過後,柳江籬有些後悔了。明明昨天聽到了聞染卿的真心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怎麼今天又被她古惑了?
柳江籬别過臉,但她的後頸,忽然被聞染卿貼上冰涼的退燒貼。
聞染卿為了續命,她的指尖在柳江籬的皮膚上多停留了三秒。這短短的三秒鐘,惹得柳江籬又是一陣輕顫。
聞染卿為了補上今天缺失的兩小時,她再次故意拉進和柳江籬的距離。
柳江籬燒得模糊的視線裡,聞染卿的唇正停在距她三公分的位置。
這一周,聞染卿多次做出類似的暧昧動作。柳江籬原以為聞染卿或許對她已經不讨厭了。
直到昨天,柳江籬才知道至始至終,聞染卿隻不過是玩玩她罷了。
這或許又是什麼聞染卿這個大小姐,找到的新的報複方法罷了。
“聞秘書。”推開聞染卿近在咫尺的臉,“你今天的口紅顔色太醜了。”柳江籬滾燙的指尖,擦過聞染卿下唇,“所以别頂着這麼難看的口紅,離我這麼近。”
加濕器突然發出工作完成的輕鳴。
聞染卿的輕笑着把感冒藥在水杯裡攪拌,她不甘示弱地朝着柳江籬說道,“看來柳總燒糊塗了。”
聞染卿拉長語調,繼續說道,“我今天的唇膏……是透明的。”
柳江籬後退了幾步,順勢拉開和聞染卿之間的距離,“聞染卿,你會成為讨厭的人的助理嗎?”
柳江籬總算是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聞染卿哪會在這個情況下和柳江籬撕破臉,她忍着性子,開始欺騙柳江籬,“柳總,我怎麼會是委屈自己的人?我怎麼可能成為讨厭的人的助理。我成為你的助理,那一定是我覺得你是能力最強的總裁,比我姐姐都強呢。”
千錯萬錯,馬屁不錯。
在聞染卿的心理,聞連溪當然是最厲害的總裁。而柳江籬,給她排個倒數第一,聞染卿都嫌給她排高了。
聽到聞染卿的回答,柳江籬又忍不住地冷笑了一聲。
真是一個特别會騙人的騙子。
而她,怎麼就會喜歡上一個騙子了?
是的,聞染卿是柳江籬的白月光。
在柳江籬有記憶起,她便喜歡找聞染卿玩耍。待柳江籬情窦初開時,她才知道,原來這份依戀叫喜歡。
聞染卿是被寵大的幺女,妥妥的大小姐。有什麼不喜歡的,聞染卿都會直說,死毫不顧忌對方的感受。
而柳江籬聽聞染卿講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我讨厭你。”
十年前,聞染卿對柳江籬的讨厭,從來就是明晃晃地擺在所有人的面前的。
而十年後的聞染卿,卻學會了把對她的讨厭放在了心裡。
柳江籬覺得她的喜歡很諷刺,她很想戳穿聞染卿的僞裝,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可是當聞染卿此刻還在不停地和她說着謊話時,柳江籬再也忍不住了。
柳江籬冷冷地望着聞染卿,“夠了,不要再說了。昨天你和朋友在洗手間裡說的所有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讨厭我。”
“既然你讨厭我,你為什麼每天都故意制造和我的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