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老夫人讓給柳江籬準備的相親對象便是柳清妍。
因為柳江籬的大伯沒有生育能力,所以便認了朋友的女兒作為幹女兒。正好那家人也姓柳,所以當衆人聽到柳清妍的名字時,皆以為她便是親生的。
其實柳清妍雖是柳江籬的表妹,卻是沒有血緣的幹表妹。
一聽到“柳清妍”的名字,柳江籬自是無意的,“我怎麼可能和自己的表妹談戀愛?奶奶,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一聽到柳江籬的拒絕,柳老夫人錘着胸口,一副快暈厥的樣子,“侬佛蝶彷油,吾鎮格西特拉刀雖了。侬娘吾哪嫩西五徳雞侬釀。”(你不談戀愛,我真的死了算了。你讓我怎麼去下面見你娘?)”
說罷柳老夫人便要撞牆,而孫姨則是一邊攔着柳老夫人的行為,一邊嘴裡念叨着“老夫人命真苦,老人不能被這麼氣之類的話。”
整個柳宅,一時間熱鬧的宛如正在唱大戲。
似乎是看柳江籬不為所動,柳老夫人也是使出了殺手锏。
她起身直挺挺地朝着柱子撞去,雖然速度很緩慢,但卻是一副堅決的樣子。
柳江籬自是知道柳老夫人是在演戲,但仍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她來到柱子前,伸手攔住欲撞不撞的柳老夫人,“奶奶,你逼我也沒用!”
柳老夫人瞧着柳江籬油鹽不進的樣子,這下倒是真的有些頭暈,氣悶了。
孫姨把柳老夫人扶到了紅木椅子上,“小姐,我也是柳家的老人,看你長大的。老夫人最近整晚整晚睡不着覺。”
“其實所謂的病危,并沒有騙你。老夫人前一陣子确實因為心髒的原因,進過一次醫院。老夫人真的很怕,萬一哪一天她走了,就剩你一個人在世上,她放心不下你。”
柳老夫人有心髒病,卻又排斥吃藥。這些年她的心髒越發的不爽利,發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醫生說換心是唯一緩解病情的方法,但卻又因為柳老夫人年紀過大,動手術堪比九死一生。
所以短時間内,便也隻能如此耗着,隻盼望病情不要再惡化,能拖一陣算一陣。
柳老夫人擡手,本想讓孫姨不要再說,但是孫姨并沒有停止,“小姐,我是看着你長大的。這裡有家對你真心的,也就我和老夫人了。我今天就拿個喬,以長輩的身份來和你說這些話。小姐,你一天不談戀愛,我和老夫人真的是放心不下。”
孫姨的這些話發自肺腑,柳江籬望着越發滄桑的奶奶,以及紅木茶幾上那藥箱裡堆得越來越高的膠囊,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一時間,整個客廳中彌漫着一股哀愁的氣息。而唯一的外人聞染卿,隻能通過不說話來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柳江籬揉了揉太陽穴,“醫生和我說了,你不配合吃藥。奶奶,你現在的心髒,不吃藥的話,是根本不行的。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讓我找對象,而是讓你願意每天按時吃藥。”
柳老夫人憤恨的跺了多久,“吾嬢嫩蝶彷油,侬佛蝶瑟雖了,呐嫩唉舀吾切牙?嬢吾切牙扣衣,侬蝶彷油,吾瑟切牙。(我讓你談戀愛,你不談戀愛就算了,你怎麼還要讓我吃藥?讓我吃藥也行,你談戀愛了,我就吃藥。)”
柳江籬指着桌上那成堆的藥品,“奶奶,你看醫生給你配了那麼多藥,你都沒有吃,所以這兒的藥才會疊的這麼高。”
前幾日,私人醫生給柳江籬彙報柳老夫人身體情況。醫生下了最後的通碟,若是就老夫人仍是不肯吃藥,那她的心髒便隻能撐到明年年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