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汪華四腳朝天像個王八一樣摔翻在地上,鼻子上的眼鏡飛到了一邊。
“被男人滋潤過的人就是不一樣,連站都站不穩了啊!”
李葭陰陽怪氣地大聲說着,勢必要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楚她剛剛說的話。
還沒完,李葭手裡的那杯紅酒一下子就飛出去,酒液盡數撒在了汪華的身上,最後連手裡的空酒杯都要精準地砸在他的面門。
李葭拎着包往外走,忽然,她停下來,視線從剛剛那幾個幫腔的男同學臉上滑過,那幾人連忙低下頭,根本不敢和她對視。
哼!男人!都是些吃軟怕硬的狗東西!
李葭冷笑了一下,表情戲谑。
她轉頭卻換了一副面孔,對着張惠柔聲說道:“不是說要去逛街嗎?”
“哦!來了!”張惠立即收拾好東西離開,她在從汪華旁邊經過時還要踢上一腳,罵道:“呸!我說這麼一個大男人開口閉口這麼惦記着男人的好!原來是個死男桐啊!”
等李葭和張惠兩人出去,安靜的大堂内立即發出一陣爆笑。
“哈哈哈哈哈……!!!”
衆人笑了半天,終于有人想着去扶倒在地上的汪華,卻發現他醉昏了過去,雖然不知道是真昏還是假昏,但不過眼下這種情況還是昏過去才好。
……
“真是惡心人的東西,晦氣!”張惠坐在副駕駛上還在憤憤不平。
“行了,别再想着那種垃圾了,影響心情。”李葭笑着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看見張惠沒系安全帶,提醒道:“安全帶系好。”
張惠系好安全帶,車子發動起來。
進入到車流當中,李葭握了緊方向盤,誠懇道謝:“小惠,剛剛…謝謝你了,謝謝你幫我說話。”
“嗐!這有什麼好謝的,我不幫你說話幫誰說話。”張惠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車内的氣氛忽然安靜地有些詭異。
過了好一會,張惠忽然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李葭,你……真的喜歡女人嗎?”
李葭笑了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嘛,還問?”
張惠忐忑道:“我是知道,但那時候年紀小,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誰知道這事是真的啊!
十字路口遇上紅燈,李葭慢慢踩下刹車,無所謂地說道:“那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了,張惠忽然雙手抱胸成防禦狀态,神情複雜而警惕地看着李葭:“哦——哦!你不會因為剛剛我為你仗義執言而愛上我吧!”
“……”李葭手扶在方向盤上沒動,沉默地轉頭過去看了她一眼。
複雜的眼神傳達着不太禮貌的回答。
你是怎麼覺得我會看上你的?
張惠對上她的目光瞬間崩潰,雙手直拍大腿,在車裡吱哇亂叫:“啊啊啊啊!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傷人啊!好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了行吧!”
什麼意思嘛!
人形小鋼炮張惠被人氣得像個河豚。
李葭帶着人買了一個包賠罪,又去了高級餐廳老老實實被人宰了一頓,環境好,飯菜香,沒有讓人惡心的下頭男,李葭倒是在這裡喝了不少的酒,最後人男朋友直接來餐廳接的人。
“拜拜,下次在一起出來玩啊!”張惠拎着新包,美滋滋地上了男朋友的車。
最後還是喝了酒的李葭隻好叫代駕開車。
在外面晃蕩了一天身心俱疲醉醺醺的李葭在回家時,正好遇到隔壁搬家,這些年隔壁一直都沒有人居住。
搬家師傅正在一件一件的往裡面搬箱子。
那個站在門口白襯衫女人應該就是她的新鄰居了吧。
齊耳的黑色短發,高挑的身形,瘦削的輪廓中突顯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冷意。
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呢……
雖然隻能看到一個側臉,顔控的李葭還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兩眼。
箱子擋住了路口,李葭一時間進不去,隻能等搬家師傅把箱子搬進去才行。
兩個人同時站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麼,這位新來的鄰居忽然轉過臉來直勾勾的盯着李葭看。
高挑的細眉下是一雙銳利的眼形,像一葉細長的桃花瓣。
在不經意間與其對視時,李葭的呼吸瞬間凝滞,渾身不适起來。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沉寂的眼,墨色的瞳。
像是被濕粘的雨霧包裹、困陷其中……
對方盯着獵物一般眼神讓李葭感到難受。
看她幹嘛?她們好像也不認識吧?
難道說她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李葭對着新鄰居客氣地笑了笑,轉頭皺起了眉,摸了摸臉,确定上面沒有留下剛才的晚飯。
幹嘛這麼盯着人看啊!真是沒禮貌的家夥!
堆在過道的箱子很快被人搬走。
“你好。”
雖然心裡不爽,但出于禮貌,在經過時李葭還是敷衍的打了一聲招呼,開鎖關門一氣呵成,也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位新鄰居漂亮是漂亮,就是臉臭了一點。
冷冰冰、兇巴巴的,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那個李葭眼裡沒有禮貌的漂亮女人視線跟随着李葭的身影遊走,直到501的房門緊閉。
她沉默地看了一會501的房門後,轉身走入了502。
相貌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倒是瘦了很多,氣質和以前比起來似乎成熟了一些。
時間太短,相思太長。
502的門關上,女人靠在門闆上,仰着頭,她的眼睛空洞而迷茫地看向虛空中的某一個方向。
終于,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