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發出呻吟,李葭回過了神。
不能這樣,會難受的……
“麻煩送一套睡衣過來。”李葭打了酒店電話。
等李葭給床上的人收拾清楚,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你好,外賣!!”
李葭轉頭回來手裡多了一個藥品外賣袋。
拆開開包裝袋,倒出裡面的幾個藥盒。
是用膠囊還是用沖劑好……?
考慮到膠囊可能會噎死人,李葭選擇去燒開水。
過了一會兒,李葭坐在了床邊,将陸清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端起放在床頭櫃上那一杯溫熱清苦的藥液。
“來,喝藥了。”李葭捏着陸清的下巴就往裡面灌藥。
一股苦味直沖天靈蓋,幾乎已經燒糊塗了的陸清一下睜開了眼,她無力地偏過頭,又轉頭看過來,等看清了眼前人是誰,眼神瞬間變得清澈。
腦子昏昏沉沉的陸清看着李葭,軟軟地喊:“學姐。”
大概是因為頭疼,陸清又問:“我這是怎麼了……”
平時就是冷冰冰的命令,差來呼去的,這時候倒是知道喊學姐了。
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懶得和她計較,李葭笑眯眯地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那杯藥,回答道:“你病了,要喝藥,喽,還不快喝。”
陸清一雙眼睛水潤潤的,輕輕抓住李葭的手,央求道:“學姐,我不要喝藥,太苦了……”
哎呦!?這個表情、這個語氣?!
這是陸清!這可比陸清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好玩多了,她這是在撒嬌嗎?!!
看來還真是燒糊塗了!?
在這個時候笑得猖狂,怕是有些不道德吧?
秉持着要維系心中最後一絲道德底線,李葭死死抿着嘴,将即将脫口的笑意憋了回去。
不過病成這樣,藥是不可能不喝的……
抽了一張床頭的紙擦了擦陸清嘴角的藥漬,李葭又把藥端了起來,闆起臉,有些惡劣地恐吓:“你病了!病了的人要喝藥!要是不喝藥的話就要死翹翹了哦!”
“……不!”
陸清皺着眉,就要躲開。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伸過去:“來吧,小寶貝……”
“……不!”陸清試圖反抗,但反抗無效。
李葭掐着她的下巴,幹淨利落地把藥灌了進去。
“咳咳……”喝到後面,陸清的嘴邊流下了一些沒來得及完全融化的藥渣。
陸清被嗆到了,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李葭,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欺負。
連下巴上的紅痕都像是罪證,沉默的李葭心中升起了一點負罪感,都快要開始反思是不是不應該那麼用力了。
“學姐,我喝完了藥,我多聽話,你抱抱我好不好?”
陸清喝完了藥,又要纏着要抱。
聽話?!
李葭看着自己衣服上因為陸清的掙紮而不小心沾上的藥湯,感歎她燒成這樣還能胡說八道:“這也不是你主動喝藥的呀,明明是我逼着你喝的,這可不能作為交換條件。”
“……反正……沒事,那我抱你好不好?”也知道自己沒道理,陸清眼珠子一轉,直接抱上了李葭的腰。
“……”李葭推了一下沒推動。
“學姐……”陸清的腦袋還在李葭的肩膀上拱。
她發現陸清這人燒糊塗了有些不要臉。
她還要上班呢,現在是黏糊糊的要抱,等到這家夥清醒過來,要是知道她沒去按時上班,工作沒處理好的話,估計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不過好在因為藥物的影響,陸清沒一會兒就開始泛起了瞌睡,李葭扶着陸清躺下了,她還不死心地拉李葭的手。
李葭沒有辦法,隻好哄着她,蓋着被子一塊躺在床上:“睡吧睡吧,我不會走的……”
李葭費了半天的勁才把人給哄睡着了,掐着時間點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工地。
待在工地的李葭心裡突突的跳,總是有些不放心。
終于等到事情都處理完了,到了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李葭在路上又點了一個外賣,等到了酒店剛好碰上了送餐的外賣小哥。
外賣小哥站在十二樓的過道敲門。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門從裡面打開,陸清穿着睡袍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看着外賣小哥,她沙啞着嗓子,語氣疑惑地問道:“……是送錯的嗎?我沒有點外賣。”
送錯了?
外賣小哥擡頭看了看門牌,又查看了手機上的外賣地址,奇怪地說道:“啊,可是送餐地址确實寫的是這裡……”
“是我點的,沒有送錯!”
李葭趕緊叫住想走的外賣小哥,報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尾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