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葭看着她手裡隻剩下的一張票,疑惑問道:“不是說有兩張嗎?”
“噢。”陸清非常平靜的說道:“還有一張票在小莊手裡。”
“為什麼……”
“臨時有個同學過來找我吃飯,我抽不開身,就把票給小莊了。”
“這樣啊。”
李葭瞬間明白了陸清的意思,小莊跟着幫了這麼久的忙,總該有些表示,算是這張票算是借花獻佛送人情。
陸清又說道:“是明天下午的場次,記得準時去。”
“我會準時去的。”李葭沒了顧慮,轉身高興地接過了陸清遞過來的票。
不是陸清就好……
倒不是因為讨厭她,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李葭反倒是發現陸清并不是她曾經臆想中的樣子。
陸清沒有那麼讨人厭,隻是對工作比較嚴厲,并且習慣性臉臭,隻要是和工作無關的事情,她還是比較溫和的,平時對人也是謙遜有禮,待人處事都挑不出一點錯。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和陸清待在同一個空間,李葭就會覺得尴尬。
對,就是尴尬。
這種尴尬而來的莫名其妙,李葭一見到陸清,一對上她的眼睛就覺得心裡面發毛,更别提獨處了。
因此除了工作,李葭并不想和陸青扯上太多的關系。
李葭回到房間看着粉色票面上的标題。
《白蛇》兩個大字很顯眼,許仙和白娘子嗎?還是音樂劇啊,看來是要說姑蘇城下的愛情故事了……
要是說和小莊一起去,那還不錯,小莊斯斯文文戴着眼鏡,但性格和斯文的外表不同,小莊是個幽默歡快的家夥,老喜歡在工作之餘講一些冷笑話。
嗯,和他一起去看的話,大概會很有趣。
……
可能也沒有那麼有趣了。
來的人不是小莊,而是陸清。
“陸主管?!”
玉龍大劇場前,穿着牛仔褲,白色衛衣的李葭左手拎着兩杯可樂,右手抱着一大桶爆米花,看着陸清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
為什麼來的是陸清,不應該是小莊嗎?
陸清穿着一件駝色的風衣,裡面是柔軟的白色打底,頭發放下來,整個人看起來要比平日的風格溫柔很多。
“你的表情很失望啊。”
“那倒也沒有,小莊他……?”李葭扯出一個微笑。
“小莊臨時有事,來不了了。”陸清緩緩走到李葭的身邊:“剛好需要我接待的客人不來了,所以剛好出來看劇。”
陸清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隻是意味深長地看着一臉喪氣的李葭:“李組長,怎麼你好像見到我很不高興一樣啊?”
“……”李葭皮笑肉不笑:“不不不,能和您一起看演出,我很高興,非常榮幸。”
陸清非常自然地抱走了李葭手裡面那一桶巨大的爆米花。
“那我們也走吧,時間不早了,快要開場了。”
李葭在原地呆站了兩秒後,跟上了陸清的步伐。
啧,來都來了。
*
還是聯排的座位。
陸清一坐下來就問:“這是給我準備的可樂嗎?”
“……是。”李葭假笑着,将手裡的可樂遞了過去。
你tmd怎麼不自己去買呢?!
真的是要開場了,四周的燈光一下就暗了下去,一束頂燈從舞台最中央的地方落下。一位白衣女子從空中飄下,長長的衣袍在半空中凝滞。
很驚豔的視覺效果。
“哇!!”李葭哇了一聲。
陸清勾唇笑了一下,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舞台上,她微微側身用餘光偷偷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人。
李葭則是完全看入了迷,沉迷在了舞台上生動的故事中。
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眼中隻能容下那人的側臉。
多少次的魂牽夢繞,多少年的念念不忘。
她想要的,留不下的,得不到的,此刻就在她的身邊。
我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
李葭的側臉在舞台燈光的照耀下明滅。陸清癡癡地看着她,在心潮湧起間沉溺其中。
無數粉白的花瓣落下,李葭驚歎于表演者起落間翻飛的白色裙擺。
李葭鼓掌,毫不吝啬地誇贊着這場演出。
“很美對吧!”
“是啊,很美。”
陸清看着她笑彎了的眼,如此回應道。
在一片嘈雜聲中,陸清的聲音像春風拂過臉龐,李葭轉頭,撞入一雙好看而溫柔的眼眸。
李葭頓時被這個眼神吓得有點毛骨悚然:“陸主管……”
坐在她旁邊的人是陸清啊……
可,她為什麼這麼看着她?
她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