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快喘不上來氣的陸清抽噎着,卻還是固執地看着她。
李葭隻好歎氣,看着她眼,擡手去擦她臉上滑落的淚,耐着性子解釋道:“我沒有要結婚。”
“……你騙我!”陸清似乎并不相信:“我都看到你車上的婚禮請柬了!”
她如此地激動絕望,上翹的眼尾泛着紅,和她平日裡冷靜自持的樣子大相徑庭。
李葭長長地歎出一口濁氣,無奈地說道:“有婚禮請柬也并不代表要結婚啊。”
這又是哪門子的邏輯?
要是手上有婚禮請柬就要結婚,那麼一對新人辦一場婚禮發出去那幾百張婚禮請柬,難道要大家都一塊結婚不成?……要是能這麼幹,國家的結婚率早就上去了,還用得着動用七大姑八大姨的口舌嗎?
喝醉了的陸清還是很有邏輯的反駁,她的聲音幹澀又顫抖:“一張婚禮請柬可以說不是,可你手上抱着一整摞,又請了長假,要回老家去,還說不是去結婚!!!”
陸清又氣又急,一整顆心都被人傷透了。
原本着這人前幾天還好好的,說會考慮和她在一起,現在看來她當時說那話隻是為了哄着她,好叫她上當,躲了她幾天,居然是為了請假回去結婚去的!!!
想到這陸清又開始變得惡狠狠地,她吼了一聲:“你不許走!”
喲,還挺兇!
李葭看着陸清,一隻手扶住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摸上她的耳垂,臉上是溫柔無奈地微笑,問:“為什麼我就不能走了?”
哭的太久了,眼淚從臉上滑落的時候已經開始刺痛,陸清抱緊了李葭的腰,低下頭,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悶聲悶氣地威脅道:“沒有為什麼,反正我不許你走!你就不能走!”
“你明明說了會考慮和我在一起的……”
才升起的希望像脆弱的肥皂泡一樣被人打破。
陸清的聲音很快又低落下去,沒了前幾秒裝作的兇狠樣子。
“……你騙我……”
又帶上了破碎的哭腔。
“我沒有騙你,我隻是……”
肩膀位置衣料逐漸被淚水打濕,李葭擰着眉,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醉鬼解釋這些。
“陸清。”
李葭微微推開了陸清,與她對視,她看着陸清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承認,我确實是對你心動了……”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像是雨過天晴,夜裡的世界也變得明亮起來了。
“我也愛你!”陸清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立刻湊近了,急切地想着要去吻。
“等等……你先聽我說完。”李葭擡手抵着陸清的肩膀,制止了她湊上來的動作,繼續把沒說完的話說下去:“……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
陸清完全無法接受,她對此疑惑不解,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我愛你……你之前不愛我……但現在!現在你也愛我了!……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陸清,這太混亂了,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李葭安撫着陸清,也更像是在勸說着自己:“……我需要,需要一點時間來解決我之前的問題。”
李葭說着,内心逐漸地堅定下來,輕輕擦去陸清臉上的淚水,指尖小心地撫過她泛紅的面頰:“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得處理好上一段感情,不然的話,這對你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李葭也搞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将這個人看進眼中的。
也許是在見到她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陸清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抓住了李葭為她擦淚的手,低頭在上面吻了吻,極不情願地吐出了一個“好”字。
李葭帶着陸清去洗漱間擦了把臉,出來後讓她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則是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
隻是這麼一會,陸清就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着了。
不太對勁!
不好!難道!
李葭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探陸清的額頭。
滾燙!
“陸清!”
“嗯~”
李葭喊了一聲,陸清哼哼唧唧地應了。
“您這的身體素質可真是拉胯。”李葭扶額歎息了一句。
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終于知道照顧一個醉鬼有多折騰了的李葭抱着陸清哭笑不得。
陸清要比李葭高上許多,李葭艱難地扶着陸清往卧室去了。
手長腳長真是礙事。
李葭好不容易帶着人近了卧室,把人放在了柔軟的床上,剛想離開又被人抓住了手腕。
手腕上的溫度是如此的滾燙,李葭不得不停下來。
“你怎麼又要走,你别離開我好不好……”
在卧室昏暗的燈光下,那人躺在床上,目光委屈地要命,仿佛她此刻的離開是多麼地十惡不赦。
這是她的錯,她應該要好好和陸清說的……吓到她了啊……
李葭隻好坐回床邊安撫她,摸着她柔軟而滾燙的臉頰同她好好解釋。
“你發燒了,我得出去給你拿藥。”
已經燒的滿臉通紅的陸清搖了搖頭,癟着嘴:“我不要喝藥!”
也不要你離開我!
看看,她多可憐啊,該拿這個人怎麼辦呢?
李葭撥開了她因為出汗而黏在臉上的發絲,俯身下去,靠近她,無限的近,直到和她滾燙的呼吸糾纏在一起,鼻尖碰了碰她的。
舍不得走,也根本就拿她沒辦法。
抓住陸清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李葭歎息一聲,吻了吻她的唇角,啞聲說道:“别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隻是這樣淺淺地吻一下,陸清當然覺得不夠,她追上去吻,擡手按住李葭的肩膀,壓着她,貼上去,舌尖迫不及待地探了出去。
由着陸清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裡橫沖直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陸清那些過界的無理的要求,李葭總是在縱容,她感受着對方燙的不像話的體溫,一下一下地摸着對方的後頸,接納對方的一切,時不時給出一些回應,等陸清稍微慢下來,李葭立即奪回了主導權。
吻是激烈的吻,是情人的吻,黏膩的,濕潤的,錯亂而沉重的呼吸和激動到快要爆炸的胸腔。
過了許久之後,李葭放開陸清的唇,讓她匐在自己的肩頭喘息,真絲襯衫上的紐扣被人解開,李葭去吻她那白皙細嫩的脖頸,去咬她圓滑的肩頭,去輕柔地舔吻她的鎖骨,在刺痛中留下一些痕迹,得到陸清滿足的顫抖與歎息。
夜色正濃,氣氛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