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意間的嗎？大花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似乎還留下了一些細微的觸感。

“要認識一下嗎？”

看着眼前這個剃着寸頭看起來很有個性的酒吧老闆，顧染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做出了自己以前從不會做的離奇舉動，她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顧染。”

*

此時在市中心五星酒店套房内。

等李葭挂了電話，坐在黑色沙發上的陸清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下去，她拿着取卡針，換上了茶幾上的臨時電話卡。

接着，陸清的手指滑動着手機屏幕，按下了一串數字。

電話的對面是一個少年不耐煩的聲音。

“喂，哪位？”

“是我。”

陸清握着電話，神情嚴肅地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

“差不多了，這點小事，應該可以在年前收網。”

聽出陸清的聲音，電話對面少年的态度緩和了下來，他的聲線裡帶着散漫的味道，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他話音一轉，輕笑着問道：“你最近動靜不小啊，什麼時候帶着人來見我一面？”

能夠讓這個木頭堕入紅塵的，這樣的人，大概會是很有趣的吧？

“你知道了？”

陸清握着電話皺起了眉。

“那可不是！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少年的語氣上揚着，他似乎對自己的能力很是驕傲，說完這句話，他又說道：“你要小心一點，爺爺是不會同意的，也不要被那些人知道……”

“還有，你自己心裡應該是清楚的。”少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的語速變得快起來：“你現在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價值，還遠遠比不上你和其他家族聯姻給集團帶來的好處。”

聽着這些事實，陸清端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不自覺挺直了背，渾身的肌肉無法控制地僵硬起來。

陸清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話：“我知道了。”

看來，接下來的動作要快一些了。

*

李葭蹲在角落裡看着陸清從酒店大門走出來。

這大概是個重要的會議，陸清今天穿的格外的正式。

長款的深灰色羊毛大衣，合體剪裁，内搭是黑色高領毛衣，左手拿着一雙黑色的手套，右手拿着黑色的公文包。

今天陸清的妝容很淡雅，自然也是很美麗的。

美麗歸美麗，陸清這個人無論怎樣看起來都是冷然的，總是會讓人覺得距離感。

不是因為嚴肅。

而是因為，她的臉上總是沒有什麼表情，像是一塊泡在水裡發白的槁木，帶着淡淡的死态。

是毫無生機的冷意。

“陸清，這裡！”李葭笑得開心，她站在台階下跳着對陸清揮手。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氣溫驟降，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色的霧。

李葭出門時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還帶了天藍色的圍巾。

像是枯木逢春。

一聽到李葭的聲音，陸清的嘴角就開始控制不住地向上揚，她在偏頭看見李葭時露出了笑。

“葭葭。”

陸清快步走下了那幾節台階，走到了李葭的面前。

陸清把左手拿着的手套塞進口袋，笑着牽住了李葭的手，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雀躍。

“葭葭。”

“你冷不冷？”李葭握緊了陸清的手指，覺得有些涼，下意識就将陸清的手塞進自己的羽絨服的口袋。

陸清感受到了自己手上的溫度。

嗯，瞬間被溫暖所包裹了呢。

陸清的眉眼彎起來，眼神變得愈發地柔和。

李葭看着陸清身上薄薄的衣服總是覺得她會冷，于是動作迅速地摘下了脖子上的圍巾想要往陸清的脖子上套。

不過套第一下的時候，沒能套上去。

“嗯？”判斷失誤的李葭低頭看了一眼。

陸清腳下穿着黑色尖頭小皮靴，是帶着點跟的。

“葭葭，我不冷。”陸清看出她的意圖連忙說道。

陸清有點怕李葭冷着她自己。

“你低頭！”李葭瞪了陸清一眼，陸清就乖乖把頭給低下了。

李葭看着自己的傑作又笑了起來。

天藍色的圍巾戴在陸清的一身重色的裝扮上還挺好看，一下子就亮眼了起來。

“好了！”

李葭高興了，拉着陸清的衣領仰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圍巾上都是葭葭身上的味道。

好香的。

“嗯……”陸清有些沉醉起來，她覺得現在自己幸福得有些頭腦發暈了。

李葭牽着陸清朝着停車的位置走去。

直到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陸清還有些魂不守舍。

一上車開了暖氣，李葭就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裡面是一件很顯身材的黑色緊身打底衫。

把羽絨服團吧團吧丢到後座，李葭看向身旁，陸清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過是親了一下，就這樣了？

“怎麼了？丢魂了？”李葭覺得有些好笑，她湊過去想要幫陸清系安全帶。

結果，李葭的手還沒有碰到安全帶的卡扣就被陸清一把撈起來，環住腰抱了過去。

陸清放低了座椅，李葭整個人趴在了她的身上。

“葭葭，嗯，我想……”

陸清仰望着李葭，她的眼中帶着癡迷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