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轟出辦公室,卻沒能回教室,而是半路被人截了胡。
截胡的是政教處徐大嘴,他臉色肅然,背手等在走廊角落,沖他倆招了招手說:“跟我去一趟笃行樓。”
“我?”盛望指着自己問。
“你們倆。”徐大嘴說。
“我最近沒打架啊。”盛望有點納悶,還不忘補充一句,“他也沒有。”
這句話也不知道戳了徐大嘴哪出痛腳,他臉色更難看了。
但火氣又不像是沖着盛望江添來的。
“關于你有人故意引誘你出考場的事……之前江添在我那杵了半天,讓查走廊監控,我們就查了一下。”徐大嘴說,“這兩天也找了不少人來問話,算是有了結果,今天給你們一個交代。”
盛望扭頭看了一眼江添,感覺他哥好像氣的想咬牙,又有點無語在裡面,神情都五顔六色起來了,就是身體好像變僵了,盛望扭回來,偷笑了一下。
政教處
江悅柏在辦公室想看好戲,看到盛望江添進門後,笑眯眯地開口戳盛望一下,“我看小盛挺懵的,主任你沒跟他說是什麼事?”
盛望看着他們數學老師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看好戲”,有點無語,然後悄咪咪地翻了一個白眼。
好巧不巧,就江添江悅柏兩人看到了。
…………中間省略(接原文部分)
徐主任氣得差點兒把茶杯摔了,讓人把翟濤口中的“那誰”叫了過來。
至于那第三個學生,進來後,不論周圍人說什麼做什麼,他始終低着頭。
他發頂像是有兩個旋,但熟悉的同學都知道,其中一個是真旋,另一個是被硬物磕出來的疤。
盛望認人不記臉,但那個疤他卻很有印象。
他眉心蹙起又松開,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還真是你啊,老齊。”對方沒擡頭。
從盛望的角度,隻能看到他抿起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像是被人掴了個巴掌,難看又難堪。不久前他還在講台上扯着袖子笑說:“謝謝!謝謝大家這麼給我面子!”這才幾天,他就什麼面子都沒有了。
也許是盛望在他面前站得太久了,他捏着袖口扯拽了半晌,突然開口說:“不是我,跟我沒關系!我跟他倆連話都沒說過幾回!他們自己做了一堆傻逼事,要受罰了就推到我頭上!”
翟濤一副老油條的樣子:“操!怎麼就沒說過幾回話了?你在5班的時候也沒少跟我打籃球啊!進了A班就不認人啦?你他媽這麼勢利眼你其他同學知道麼?再說了,全年級那麼多人,我幹嘛非要推你頭上呢?!”
“我他媽上哪兒知道為什麼?!”
齊嘉豪吼了一句,脖子都紅了,“跟進不進A班有什麼關系?我認清你了不想跟你玩兒了不行麼?!”
“認清你媽!”翟濤罵道:“被你媽揍得沒人樣的時候誰帶你吃喝?升個班就失憶了?傻逼。你就說——”
他指着盛望說:“月考對他很重要這事是不是你告訴我的?!”
“我沒有!”齊嘉豪說。
“我操?那還能是我**”
“行了!”徐主任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着他們說:“我叫你們來是給我表演罵街的是吧?”
齊嘉豪還想辯解,卻聽見同樣站在辦公室,卻沉默許久的楊菁開口了。
她說:“課代表。”
齊嘉豪瞬間偃旗息鼓,又垂下頭去。整個辦公室裡,他最不敢看的人就是楊菁。
“老徐說盛望月考前進50名才有市三好的時候,辦公室裡隻有我、他、盛望、江添四個人在。”楊菁說,“我雖然不是班主任,但也知道你們誰跟誰關系好,誰跟誰不兌付。
連高天揚都不知道這個事,我估計盛望和江添應該也沒跟别人提過,那就隻有你了。”
“我那次找你印卷子,跟你聊天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
楊菁看着他說,“隻有你知道啊,你不提,翟濤他們哪來的消息呢?”
她平時訓起人來盛氣淩人,這會兒語氣卻并不兇,隻有失望。
像齊嘉豪這樣的學生,最承受不住的就是失望。
他掙紮了一下,說:“我真的沒有……”然後再沒吭過聲。
辦公室裡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徐主任搓了搓臉說:“這件事差不多就這樣了,有些東西不是我們問就能問清楚的,究竟怎麼樣隻有你們自己心裡知道。不管你們出發點是什麼,最終結果可能就是害得一位同學錯過了一場聽力,甚至是整場英語考試,你們可能覺得哦,月考,沒什麼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如果這件事真的實行到底了呢?如果人家因為這個丢了市三好,然後又因為少了這個榮譽沒能拿到最合适的提前招生資格,再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