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子接受别蟲的追求,除了引起我作為雌蟲的占有欲,也能讓我認清事實。
雄子的身邊會被安排更好的雌蟲,他們年輕俊美,擁有健康完整的身軀,他們可以為雄子生下蟲崽……這些都是我無法做到的事。
我目睹其他雌蟲的到來,當他們漸然地融入雄子的生活,雄子的身上出現更多屬于别蟲的痕迹。
縱使我的内心仍有留戀,也會不得不接受雄子會有其他關系更深的蟲……
雌蟲追逐雄蟲的其中部分原因,就是渴望給予雄蟲保護,以及滿足他們的需求 。
當雄子的身邊有其他雌蟲可以滿足他們的需要時,除去嫉妒和占有的部分,也緩解了我對雄子得到呵護的渴望和迫切。
我相信時間可以讓我習慣和容忍,雄子身邊其他的雌蟲,我可以克制追逐和獨占雄子的天性,适應雄子的需求并非隻由我一蟲獨自填補。
我不能成為雄子身邊,他最親密重視的蟲,但即使無法待在雄子身旁,我仍然可以成為最重視他的蟲。
我不能逾越。
我隻是要習慣這一點,也隻能适應這點。】
…
【雌蟲的本性是貪婪的,對雄子的渴求是永無止境,但為了蟲族整體的繁盛,我們竭力克制這份極端的渴望,得以長久以來維系一雄多雌,以及更多有違雌蟲天性的制度……
可是當我聽見雄子訴說對戀蟲的愛意時,我希望我的感官不要那麼敏銳,讓我得以清楚聽見他話語中的纏綿,看見他因此柔和下來的眉眼。
我需要更多,更長的時間……
……我會習慣。】
【……習慣,适應,習以為常……這些字句充斥我的腦海……】
【……我的蟲紋增生得更嚴重,在雄子的面前,我不得不穿上高領的衣服,戴上手套,時刻保持表面上的正常。】
……
【一個月,在雌蟲漫長的歲月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可是當雄子在這短暫的日子裡,與我分享他與戀蟲的事情時,這一個月變得像是看不到盡頭般深遠。
那是隻粗魯的,不知分寸,會在雄子手上落下傷印,無禮的蟲。
可是這隻雌蟲卻獲得了雄子的寵愛。
雄子會柔聲訴說,他對他和戀蟲的計劃。
雄子會毫不避諱地說,他很喜歡他的戀蟲。
每當雄子這麼說的時候,我會移開我我的目光,我會沉默不語,直到雄子用困惑的語氣問我:“安德斯,你還在聽麼?”
我自然在聽,當雄子每發出一點動靜,我都無法不投去關注。
可是我無法像某些擅于僞裝内心,帶上面具的貴族雌蟲一樣,心平氣和地,以談笑的口吻,傾談雄子對别的雌蟲的愛戀。
雄子是那麼溫柔,可是這一個月裡,他的每一句有關戀蟲話,不經意的愛意,都是對我最大的酷刑。
我隻能安靜地接受這一切。
我再次告訴自己,我不能逾越。】
【即便我已經盡力掩飾疲累的精神,但雄子依舊輕易地發覺我的異樣。
雄子輕聲叫我的名字,他說:“……你看起來很糟糕。”
“你喜歡的那位雄蟲,都沒有為你進行精神安撫嗎?”
聽到雄子的問話時,我的目光不禁落在對方的身上,若我要向一位雄蟲尋求精神安撫,必然是眼前的雄子。
我隻是搖搖頭,說:“我的狀态沒有那麼糟……不用為此麻煩對方。”
我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因為讓雄子給我進行精神安撫的念頭,不禁閃過一陣戰栗。
就像長時間未得飽足的雌蟲前,隻是幻想餍足的美好,便足以讓蟲失神。
這個月以來,我越發去克制谷欠望,谷欠望卻越發濃烈,我相信隻要忍耐下去……谷欠望終究會被壓制。】
…
【……我得知雄子參加宴會的消息 。
那幾位邀約雄子的閣下,都是以荒淫無度,糜爛放縱而有名。
他們的宴會是怎樣的,自然是不難想象。
即便雄子想要挑選雌蟲作為配偶,那……也不應該是透過這種聚會。】
【我……無法無動于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