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球,又注意到自己好像真的好了很多,剛才的所有餓渴累的感覺全都沒了。
難道這真的是他的精神體,吃了那些污染生物之後能恢複身體機能?
“對呀。”
司亭晚冷不丁吓了一跳,這家夥居然能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突然一聲悶哼傳來,順着望去,一個男人正與三人高的污染物首領搏鬥。
這個身着黑色作戰服戴着黑面罩的的男人栗色頭發被吹得飛起,使出異能将那怪物來了一個過肩摔。
司亭晚腦子裡有兩個想法,一是不管他自己直接走,他稱其為“邪惡司亭晚”,另一個則是靠自己覺醒的異能祝對方一臂之力,他稱其為“善良司亭晚”。
糾結半晌,最終還是善良戰勝了邪惡,司亭晚決定出手。
眼見對方漸漸落下風,他連忙将這個球體放出去,随即球體變大變高張開血盆大口“嗷嗚”一聲将污染體首領吞進肚子裡。
幾分鐘後又吐出已經被淨化後、幹癟的動物屍體。
栗色頭發的男人面露喜色,彎下腰摸了一下這個球體的頭。
司亭晚突然一個機靈,頓時汗毛聳立。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被摸了頭的感覺?
隻見男人抱起球體直起身,轉向他開口就是查戶口。
“你叫什麼名字,身份證号是多少,籍貫,家住哪裡,什麼血型,父母叫什麼?”
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站定,墨綠色的眼睛裡散發出一種蔑視衆生的威壓,說話時磁性的聲音淡淡的,司亭晚不禁有點犯怵。
然而下一秒,男人摸了一把司亭晚的精神體。
“你的異能……”
面前的男人剛說了幾個字司亭晚就不明原由地腿一抽——
随即蛋殼碎裂的聲音傳來……
男人吃痛,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樣子極其狼狽。
雖然隔着口罩看不出表情,但憑緊皺的眉頭和噌噌冒的冷汗,對方估計是已經呲牙咧嘴了。
司亭晚嘶地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幻痛,但當下還是趕緊跑路回公司複命要緊。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之後找我算賬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司亭晚扔下一張名片轉身就一溜煙就跑了。
球也緊随其後滾着,一雙大眼睛還不忘盯緊了留在原地透露出蛋蛋憂傷的男人。
“你真的是我的精神體啊,還會保護我。”
“媽媽。”
司亭晚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身心終于放松下來,捏了捏在自己手裡變得巴掌大的Q彈小球。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好耶好耶,媽媽給我取名字!”
“既然你是半透明的,那就叫你小黑吧。”
司亭晚鬼才的取名方式自己聽了都想笑,别人來了可能會無語,但難怪說是母子連心呢,小黑倒是很喜歡他取的名字。
司亭晚看着在自己手裡蹦蹦跳跳的小黑,眼神露出母性光輝,彎着嘴角捏了捏它的身體。
二十分鐘後他終于回到家裡,一開門看見父母本來着急的眼神變得笑盈盈地,都沖着自己圍過來。
“小晚你怎麼才回來,我們都快急死了。”
司亭晚看着面色擔憂的母親,擡手撓了撓頭内心愧疚,歉意地笑了一下。
司父走到一旁打電話到警署取消了失蹤報案,司母圍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驅寒問暖。
司亭晚看着自己父母和藹慈愛的臉,覺得心裡滿滿當當的,很慶幸自己覺醒了異能有了精神體才能活下來。
回房間換了衣服之後他出來與母親坐在一起,沙發發出嘎吱一聲響,母親略顯蒼老的側臉讓他心安。
“媽,我覺醒異能了。”司亭晚勾起笑,獻寶似的将小黑捧到司母面前,“它叫小黑。”
然而出乎了他預料的是父母的臉色突然就像那莫測的天氣一樣陰沉下來。
“你不要暴露自己覺醒異能的事情。”司父走路時木鞋底發出哒哒的聲音,站在他面神色凜然,上下嚴審視着這個半透明球。
司亭晚疑惑從心而生,不由得皺起眉,覺得很不理解。
“我覺醒了異能就可以保護你們了啊。”
司母卻輕輕歎了口氣,别過頭去靜靜抹了下淚,司父也歎了口氣,走過來溫聲拍着司母的後背安撫。
“我們不需要你保護,你隻需要好好隐藏異能當個普通人就行了。”
這句話一出,不知怎麼的司亭晚心裡突然特别不得勁,怒氣再也沒壓住。
自己因為異能才能好好活着回來,結果自己的父母不但不感到慶幸反而覺得異能帶來麻煩。
“現在有異能是一件好事,有異能的人可以找到很多普通人不能勝任的高薪的工作,為什麼要隐藏異能?!”
司亭晚聲音很大,父母皆是吓了一跳,用意外的眼神看着他。
“我去上班了。”
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後他并沒有像往常像個乖孩子一樣給父母道歉,而是默默從玄關旁拿了公文包離開家。
從家門裡出來那一刻,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本來悶得慌的胸腔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開朗輕盈。
他也不知是怎麼了,這麼多年家裡都很少發生矛盾和和睦睦的,但今天卻因為異能問題争吵了,按理來說父母應該很支持自己覺醒異能考公才對。
他長舒一口氣轉念又一想,父母也隻是想讓自己平平淡淡過一輩子,那就聽他們的呗,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到了公司大門口,白天的烈日很是刺眼,将整個人曬得有些煩躁。
門口保安并沒有司亭晚晚進去,以傲慢神色說出的話讓他如五雷轟頂一般僵直在原地。
“公司已經把你開除了,拿你的東西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