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我父母帶回家!”司亭晚心生不悅,将眉頭一蹙,手上法力要将習懷與地手甩掉。
“你不買墓地?”
對方停下,轉頭用一雙墨綠色眼睛看着司亭晚,語氣疑惑。
司亭晚被無語住,翻了個白眼,對官僚階級這種“何不食肉糜”的樣子感到厭惡。
“末世了大哥,錢這種高級資源大部分掌握在你們手中。”他特地加重了“你們”的語氣。
“我給你安葬你的父母,以此做交換,你需要加入雙子塔。”
司亭晚聞言停止了掙紮,心生意外看向習懷雨,對上了他的眸子。
“真的?”司亭晚狐疑地對他上下打量,内心啧啧稱奇,覺得他肯定是瘋了,居然給一個陌生人的父母處理後事。
習懷雨當即掏出終給牧原打了電話,還特意開了懸浮屏透明功能,讓司亭晚将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你來真的?”司亭晚見他電工撥通,又慌了神,他并不是真的想占人家便宜。
他剛要再說話,被對方一個噤聲的手勢開了靜音。
他看着對方按照通話選了墓園地段,又勾選了兩塊相鄰的地皮。
“诶。”司亭晚輕聲提醒,朝着他比了個“二”然後比了個“不”,又比了個“一”。
習懷雨聲音停頓,墨綠色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轉動,随後點了點頭将兩塊地皮換成了一塊大一點的,又選了較為奢侈的安葬禮儀。
司亭晚看着他刷掌紋付了款,嘴也漸漸張大。
不是,你真付款啊?
水靈靈的付款了??
别人都是玩梗隻有你是真的付款了???
算了,司亭晚破罐破摔的想,這家夥就算是對自己有圖謀,最多也就是“掏心掏肺”,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父母有個安穩地待着還有這麼個大善人自願資助也挺好的。
“媽媽,人家确實是雙子塔的指揮長習懷雨,他拿出來的證件我聞過了,沒有異能和污染的味,上面還有蓋章呢。”
司亭晚跟着習懷雨的步伐上了車後座,心想小黑好像說得對,人那麼大一個官除了自己的異能還能圖自己啥呢。
“坐副駕。”駕駛座上的習懷雨目光通過後視屏形成的鏡面與司亭晚對上。
“指揮長你女朋友會生氣的吧?”司亭晚上車時就看這精緻的内飾斷定這不是單位的車,此時遲疑地問了一句。
“我單身,坐。”
對方言簡意赅丢下四個字,司亭晚隻能乖乖照做,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這位傳言中“殺伐機器”的獵物了。
不過習懷雨還給他父母的骨灰盒系上安全帶防止傾倒,倒算是心細。
他坐在副駕上,暮色下城市高樓的蜃景映在他五黑的眼眸中,遠處的污染區上方黑霧籠罩一團,近處可居住城市燈火通明,或響起穿透整座城市的警笛聲,那是警署在遏制暴亂,放心,慌張是正常的。
曾經還沒有污染的時候司亭晚家裡有一輛車的,後來污染爆發世界各地患病率直線上升,司亭晚就生了場病需要手術,父母把車賣了換醫療費,那之後他好像就再也沒有坐過私家車。
現在這樣的環境,那些掌握更多資源消耗更多污染占了世界一半以上的“高等人”卻要和全世界人平攤罪惡,有福獨享有難同當,倒是荒誕又可笑。
司亭晚深吸了一口這座城市中并不怎麼幹淨的空氣,去**的,怎麼舒服怎麼活着吧,反正世界都快完了,就算進了體制内,他該摸的魚也一定不會落下。
反正大家最後都得死,我當個鹹魚混吃等死怎麼了。
習懷雨選了個較為僻靜的墓園,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墓園的作業車已經早早等候在門口。習懷雨将車停放在車位後司亭晚趕緊下車鑽進後座将父母的骨灰盒抱在懷裡,加快三兩步跟上了習懷雨的步伐。
“海濱墓園,安睡的最佳選擇。”
一個長得像樂高小人的AI機器人叽裡咕噜念廣告詞,面色祥和的中年女人伸出雙手到司亭晚面前接過骨灰盒。
“您父母交給我們就放心吧,我們有最專業的人員打掃墓園,每日擦拭墓碑送上鮮花。”
司亭晚客氣地點點頭。
“您可要多帶你男朋友來看看他們,别讓他們擔心。”
此話一出,司亭晚和習懷雨都是面色一驚。
司亭晚轉過頭瞄了一眼習懷雨快要石化的臉,連連擺手否認:“不不不,我倆不是。”
“那您二位是兄弟?”女人面色帶了點疑惑,似乎是覺得不像。
兄弟?司亭晚看了看習懷雨,他栗色頭發綠色眼睛,自己是黑頭發黑眼睛,這遺傳性狀都不一樣,怎麼看都不像兄弟吧。
“同事。”習懷雨雙手叉在風衣兜裡,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