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塔會議室内,習懷雨在大屏上将黃餘浩所有人際關系羅列出來并附上了照片,指着右上角的“機械生命派”道,“這是由情報組得來的最新消息,這是一個類似于邪//教的組織,其成員都堅信将人的意識嫁接在機械上,可以實現起死回生和永生。”
會議室内是先前的“探F市小隊”,胡楊嘶了一聲,摩挲着下巴眼神正經,很有認真探究的意味。
“沒想到網上說的機械永生,這群家夥還真信了。”胡楊話唠日常發揮,手肘怼了怼旁邊認真開會的司亭晚,“你說如果真成功了,那咋辦呀?”
司亭晚本來皺着眉,被肘擊後将身子湊過來道:“不會成功的,這種東西違反人倫,到時候中央肯定會立法禁止的。”
他邊說邊環顧四周人的神情,反而看見胡楊神色有些怪異。
“你咋了?”
胡楊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淚道:“沒什麼,隻是想我媽了,她去年因為污染并發症去世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唉聲歎氣。
“能坐在雙子塔裡的哪個不是沒了雙親的,不然哪敢簽生死狀啊。”禹江舉起手作安撫狀,然而話卻很傷人。
司亭晚尬笑了一下,心道不如不說。
此時習懷雨拍了拍手,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他掃了一眼神色不怎麼好看的司亭晚。
那雙刻薄的嘴唇翕動,發布施令道:“現在将家夥事準備好,我們将聚集警力對F市據點進行一次聯合圍剿,理由為……”
司亭晚視線跟對方對上,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機械生命派的人綁架了我們雙子塔唯一的淨化異能者。”
司亭晚嘴唇微張昨驚訝狀,身體無力靠回座椅上,不是說好全力保護自己不會有危險的嗎???
早知道他趕緊跑路得了,到底為什麼要同意加入雙子塔參與習懷雨這個中二病晚期那愚蠢的“拯救世界計劃”?
以他這麼一個微小如塵的人,要拯救那麼大個世界,無疑是一條飛蛾撲火蜉蝣撼樹的不歸路,就算整個雙子塔上下四百來号人加起來也不過是撞樹的蜉蝣多了一點而已,怎麼可能将樹推倒呢?
“司亭晚,你去當誘餌要注意自身安全,我會派兩個刺殺組的人暗中保護你。”習懷雨在他身邊站定,向他攤開手掌。
他看到習懷雨手心裡靜靜地躺了一枚指環。
“哇,在一起,在一起!”
“哇,爸爸好像是在你向你求婚耶。”
會議室内其他人的聲音和腦内小黑的聲音同時響起,司亭晚整個腦袋“噌”的一下,像是CPU運轉過載後終于不堪重負燒了。
“司老屍你的腦袋好像冒煙了。”習懷雨看着神情呆滞的他遲疑道。
司亭晚回過神來,驚恐地抱着自己,看向洪水猛獸般的習懷雨。
“我不恐同,但是你不能打我的主意啊啊啊……”
習懷雨突然笑了一下,讓他感覺更加不妙。
卻見對方握起他的手,他驚恐萬分要将手收回來,卻因為對方力氣太大而無濟于事。
他像是面對巨龍的公主一樣花容失色,隻能靜靜等待審判降臨。
然而習懷雨隻是将指環放到了自己手掌心。
“這個是超載體護盾,理論上任何攻擊都無法穿透它。”
司亭晚收回手一看,銀色的指環中間一個芯片閃着微弱的光。
“你們幾個再起哄,全罰繞城跑三圈。”
司亭晚在此起彼伏的埋怨聲中将指環套在左手小拇指上,那指環自動适應手指大小,變得和他的手指剛好貼合。
同時,一層幽藍微光形成的膜一樣的東西覆蓋全身。
“這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技術,造價一個億。”習懷雨看着司亭晚身上的護盾光芒逐漸隐匿,滿意點頭。
然而司亭晚本人卻覺得自己像是拿了将自己賣掉的錢一樣,始終覺得習懷雨沒安好心。
但拿人手軟,他還是假笑着謝過習懷雨的聖寵。
“希望爸爸下次掏戒指是和你求婚。”小黑在他腦子裡上竄下跳。
他揉了揉太陽穴,在精神鍊接裡道,“你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呢,就因為他把你喂飽了嗎?”
不對,司亭晚一想,小黑的腦瓜裡隻有吃,習懷雨能把它喂飽了,它認對方當爸爸也理所應當。
可是他自己就不能喂飽孩子嗎,還非要習懷雨喂?
……好像還真不能。
司亭晚又撓了撓腦袋,他和小黑的精神連接關了一半,小黑沒法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要是小黑知道自己沒法養活它,恐怕它又去母留父跟習懷雨了……
會議解散後司亭晚回到辦公位上整理自己的“遺物”,此行當誘餌生死參半,一個不小心提前暴露,他就有可能血濺當場。
他壯若赴死,悲壯地将電子屏關機,将摸魚養的石頭收回抽屜,還不忘摸摸養的石頭“鐵蛋”,心道,等我回來再喂你吃廢紙。
下午所有人都整裝待發,包括雙子塔由李晏禾帶領的特别行動部隊。
“連特别行動隊都來了,這次行動看來上邊很重視呢。”禹江走到司亭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慰藉,“沒事的,等你死了墓地雙子塔給你免費,産權80年。”
司亭晚當場石化,扯着嘴皮子道:“禹同志,不會安慰人可以不安慰的,沒人會說你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