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馬大的掃把怪有些許遲疑,看着習懷雨狐疑道:“你想賄賂我?”
二人聞言四目相對,難道這家夥有經驗?
習懷雨連忙順着他的意思接着說:“對大哥,我有我有好東西要孝敬您,您看我們倆手術的事……”
對方白了一眼,切一聲道:“什麼好東西我沒見過?”
習懷雨則眼神滴溜溜轉,神神秘秘地說:“這個您絕對沒見過,您靠近來點,我給您看。”
這個家夥沒有對手久了有些自大,量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就将腦袋湊近了習懷雨。
後者估摸着自己和對方的距離,覺得還不夠就繼續恭維道:“您再過來點,這個是稀世珍寶,讓别人看見了可不好。”
那家夥又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直接将腦袋伸到了習懷雨跟前。
習懷雨臉色神秘,用履帶手搗鼓着什麼,而後突然一伸手把對方頭頂上的電源鍵關了。
這個大家夥錯愕了一下應聲而倒,大鐵箱子也抗狼一聲翻倒在地。
司亭晚在一旁看他這一系列行為看得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稱奇:“我嘞個零幀起手。”
習懷雨似乎有些自豪,“人的貪欲會驅使他冒險,他估計沒想到會被反将一軍。”
他啧啧贊歎,跟着習懷雨離開鐵箱子。
“我們現在去找幸存者。”習懷雨在前面走着道。
“可是我們倆現在是敵方的爪牙。”
“那也沒事,我的生命體掃描結果顯示我的一個老朋友很有可能還活着。”他神情胸有成竹,履帶壓過地面留下的“腳印”都歡快起來了。
司亭晚眼下隻能選擇跟着習懷雨,盡管他最近不太靠譜。
他們二人穿過城市大廈,穿過被污染腐蝕坍塌的廢墟,最終找到了地下堡壘的另一處入口。
“按理來說,入口應該被摧毀了啊。”司亭晚看着習懷雨左右搗鼓道。
“所以這是應急入口,一般來說隻有能實施救援機構決策層的人知道,比如我。”
司亭晚将臉皺起來,感歎官僚的恐怖。
“你要是叛變了,肯定會成為一大安全隐患。”
“所以現在官高知道太多的人要麼在崗位上待到死,要麼就進去,或者下去。”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判得這麼重了。”他恍然大悟。
習懷雨從打開的暗門裡進去,他說完緊随其後。
他跟着對方穿過狹長的樓梯,兩個機械運轉的聲音在此處回蕩。
頂上的燈發出微弱的光,并不足以照亮整條樓梯陰森的氛圍,再加以回蕩的聲音,顯得很容易半路跳出什麼東西來突臉他倆。
司亭晚不由得湊近了習懷雨緊跟在對方身後。
他本來想将想法說出來,但鑒于之前自己說話言出法随太靈還是選擇閉了嘴。
習懷雨在前方停下,他冷不防撞到了對方身上。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對方道。
司亭晚心裡不祥的預感直沖天靈,蓋弱弱開口:“我……”
然而他剛開口就被對方叫停。
習懷雨像一隻暗地潛伏的貓科動物,靜靜看着前方黑暗之地。
隻聽咚、咚、咚,像是拐杖打在地面的聲音,随之就是金屬擦在地面咯吱吱響,如同指甲抓黑闆那樣讓人骨頭發酸。
司亭晚感覺自己的新身體已經被酸成灰灰了,聲音還在繼續。
過了不知多久,聲音停了,空氣頓時安靜,落針可聞。
而下一秒,一個披頭散發的東西嗷一下飛撲到習懷雨身上。
烏鴉嘴大王日常發揮,果然“心”出法随。
習懷雨連忙左右甩了一下,然而那東西越過習懷雨盯準了身後的司亭晚。
那東西張口,聲音嘶啞,像是卡了一口千年老痰。
“你是司亭晚?”他蓬頭垢面,髒成一縷縷的頭發後面一雙眼睛看着司亭晚,像困獸見了逃生的希望。
司亭晚驚訝于這人居然認識自己,仔細看着對方與自己有印象的人進行對比,但始終沒認出來。
“我和你爸媽是同事,你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你…您怎麼認出我的?”司亭晚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
對方将頭發撥開,露出自己灰撲撲的臉,伸手把他往自己這裡攬,“走,先去安全的地方。”說罷他提起拐杖将身一轉。
他們二人不明所以的跟上這人,司亭晚才看見這人的左腿是鋼鐵制成的,拖在地面發出了令人抓耳撓腮的聲音。
三人穿過狹長的樓梯,這裡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靠兩人的電子屏發出微弱的光照亮前面的路。
“我叫宋複禮,你們應該看過關于我的報道。”
司亭晚不敢說話,因為他沒看過。
“您是研發異能安撫劑的宋複禮?”習懷雨的語氣似乎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