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開始在村莊内的水泥路上響起。
韓文曉在層層包圍保護中指認哪家買了媳婦,雙子塔開始一一敲門“送溫暖”。
有些人很識相,見到是官方的人都把人交出來了,但是有些人就很沒眼力見,這麼一群荷槍實彈的人黑壓壓堵在家門口還不願意乖乖投降。
這時候習懷雨就隻能采取一點小措施了——把不聽話的人五花大綁挂在牆上。
救人之路倒是很順利,所有人都被帶出來了,不過這麼做也得準備好這群蟑螂會搖人的準備。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她們都帶回“窩點”。
此時司亭晚被安排的房子裡,四周重兵把守,房間内療愈異能者正在給二十多個人療傷。
“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搖來的人是誰。”習懷雨在院子裡微微眯着眼,看着半圓的月亮。
“直接幹就完了,他爸的。”李晏禾抱着手坐在躺椅上。
今晚上,注定不太平。
司亭晚不知怎麼的有點憂慮,在習懷雨旁邊搓着手和他一起看向天上的月亮。
“别擔心。”習懷雨突然對着司亭晚來了一句。
司亭晚點了點頭,而在下一秒,院子外人聲窸窸窣窣開始響起來。
所有人開始警戒,習懷雨打開院子大門,外面燈光交錯,一群村民衆星捧月似的圍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大腹便便,高傲地看着衆人,口氣嚣張,“誰敢惹我們薔薇宣言,不要命了?”
“薔薇宣言不是全女組織麼,怎麼會有男人?”司亭晚看着遠處的秃頭男疑問道。
“被滲透了呗。”習懷雨嘲諷似的說了句,轉而看着那個男人在村民的指認中朝這邊看過來。
習懷雨居然還朝他招了招手,神情挑釁意味明顯至極。
那個男人無法容忍任何一個逆反他的人,惱羞成怒朝這邊走過來,連帶着一群衆星捧月的村民,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然而習懷雨隻是悠悠亮出雙子塔的證件,随後指着身後的宋複禮道:“怎麼,你們還想在風信子眼皮底下造反啊?”
雖然現在薔薇宣言和宋複禮沒有合作關系了,但宋複禮一向與薔薇宣言的掌權人交好,這是公認的。
——實際上宋複禮說過,他并不認識風信子。
不過用來威懾這個狐假虎威的家夥已經足夠了。
眼下就看見這個男人已經開始有些慌張,但還是強撐着膽子叫嚣,“連我都沒見過風信子大人,你,你怎麼可能……”
他一句話還沒落下,另一道盛氣淩人的女聲就将其打斷。
“你現在見到了。”
此時對立的兩派人都看向同一個聲源處,一個女人帶着一群女人出現,她們手裡都有先進武器,還是高等異能者。
隻有雙子塔的人注意到了風信子的長相。
“黃辛?”李晏禾有些意外,“你不應該正躺在雙子塔的療養艙裡嗎?”
風信子往這邊看過來,露出一個屬于“黃辛”的标準微笑,“李首長,那是我的孿生妹妹,我是薔薇宣言第三代掌權人風信子。”
“所以那兩份完全不同的資料……”
“我這個妹妹剛生下來隻有小老鼠那麼大,于是呢就在保育艙裡待了十多年,正好趕上薔薇宣言單性生殖實驗,就順理成章生了。她還挺喜歡你的,你還有疑問嗎?”風信子的神态看起來是一個手握重權成熟聰穎的女人,反而和李晏禾有些類似。
至于黃辛,則是溫婉知性,面對李晏禾時又有點像少女一樣的俏皮,或是無措。
李晏禾搖了搖頭,而後風信子轉向那個大腹便便的秃頂男人,“我怎麼不知道我的組織裡有個男人?”
她的眼裡似乎藏了殺戮,看着男人的神情危險,像是張開毒牙的眼鏡王蛇。
秃頂男人似乎是有些慌了,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風信子大人,我我是鸢尾花大人的親信啊,您把我忘了嗎?”
鸢尾花是二代薔薇宣言掌權人的代号,提到這個,風信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悅。
“鸢尾花……死了,你,也該去看看她了。”風信子說完伸出手一把掐住男人的脖頸,指甲迅速增長掐進喉管裡。
“風信子大人!不要、不要啊!”最後的聲音埋沒在血水裡,永遠沉寂。
風信子将男人死狗一樣重重摔在地上,血水蜿蜒到她腳邊,她眼睛微眯露出嫌惡的神色。
“讓我來猜猜,你們在我眼皮底下買媳婦,是嗎?”風信子指尖滴着血,如炬的目光盯着一群村民。
這群村民此時像受驚的小雞,沒了母雞的庇護,膽怯顫抖地看着老鷹般的風信子。
“沒人說話,那你來說吧。”風信子一指雙子塔這邊。
“啊我嗎?”司亭晚指着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我看你天資不錯。”風信子肯定地點點頭。
“我們從這個村莊裡救下二十四名女性,其中二十名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幾十處,四名雙腿被打斷,精神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問題。”司亭晚報出自己知道的内容,光自己說着都覺得痛心。
他說完之後全場寂靜,風信子雙眼微眯,一股肉眼可見的怒火從她的臉上出現。
随即,地獄裡的殺神張開了罪惡的眼睛。
“殺。”風信子将滴着血的手微微一擡,輕飄飄地這麼說了一個字。
下一秒,她帶來的幾十号女人開始各顯神通,還特地将司亭晚所在的房子圈了一個保護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