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禾看向旁邊同樣一臉惋惜的黃辛。
“鸢尾花既然想和我幹仗,那就幹吧,她那點蝦兵蟹将,到時候恐怕隻能作為上古遺毒展出。”風信子悠悠從辦公室外走進來,在李晏禾黃辛身旁坐下。
“看來你對你自己的統治很有信心嘛。”黃辛表面輕松,實則暗自舒了口氣。
“鸢尾花不服衆這是人盡皆知的,我們是不随大流的瘋子,不是極端權力主義的傻子。”鸢尾花自若如常打量在場的小鹌鹑,“他就算強扭了習懷雨這個瓜,也終究解不了燃眉之急。”
“我猜鸢尾花現在肯定等不及了要向我宣戰,不出明天,她就要武裝奪回統治權了。”風信子站起來,“你們可以派幾個人接應習懷雨。”
李晏禾雙眼微眯沉吟半晌最終站起來,看着風信子,“我決定宣告雙子塔與薔薇宣言達成合作。”
頓時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齊齊看着李晏禾。
這無疑是一個瘋狂的決定,按規定雙子塔這個中立性組織宣告與任何一場糾紛都是站隊,站對了還好,萬一站錯了恐怕李晏禾為首的雙子塔領導層全都得被掃地出門。
雙子塔的最高統領人,也是亞洲戰略部門的總長,那位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因為違反業内規定被開除可以申領失業險嗎。
司亭晚認真想了一下,如果習懷雨丢了這份工作,大不了就去給人當私家保镖,沒準賺得比現在多,那也挺好的。
等等,他為什麼會幫别人考慮前途,這替人擔憂的毛病又犯了。
“所以咱們現在就是幹等對面發起進攻嗎,這樣太被動了吧?”黃辛最近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之前一副命很苦的樣子。
“習指揮長就這麼和我們斷聯了?”禹江看眼下大家都在各講各話,好像亂成了一鍋粥,他還不想趁熱喝了,還想挽回一下。
“目前來看,是的。”庚堯叉着手靜靜審視李晏禾一夥人,他估計覺得李晏禾頗有想要占山為王的心思。
司亭晚自認為當了幾年社畜對人性有點研究,打眼一看基本上能看出來這幾人心裡有點什麼小九九。
實際上就是一群頂尖異能者誰也不服誰結果全一窩地安在一起了,這樣一看,雙子塔内部問題估計是個隐患。
眼下還是隻能把壓得住這群牛鬼蛇神的人弄回來,萬一習懷雨去鸢尾花那裡幾天愛上那裡的待遇就不好了。
司亭晚思索中無意之間在精神網裡一掃,卻看見小鼻嘎似乎有點活過來了。
不過現在來源為三城區的種子“中樞神經”都已沒了,就算活過來恐怕也沒法像之前一樣正常對話使用了。
“媽,我做了個好離譜的噩夢。”小鼻嘎在精神網上說出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句話,司亭晚居然覺得有些久違地懷念。
“我夢到我死了,然後習懷雨那個糟糕的家夥還想把我從你身體裡拿出去。”小鼻嘎的語氣很後怕的樣子,精神網裡的具象體畏畏縮縮往小黑身旁湊了一下。
“好兄弟,有沒有可能爸爸真的想把你從咱媽身體裡趕走。”小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有點刻薄,沒有溫度的嘴唇說出那麼冰冷的話。
小鼻嘎:QAQ
“我不乖嗎,為什麼趕走我?”小鼻嘎開始嘤嘤嘤。
“先說你怎麼複活的吧,按理來說你應該已經死了。”司亭晚雙手抱胸,四仰八叉往靠背座椅上一靠充當辦公椅上的沉思者。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我的雲腦子正在慢慢恢複,之前你們把三城區的根炸了之後我腦子就離線了,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那個根複活了。”
司亭晚聽着這種非人的形容,逐漸變得面目猙獰。
他充當一個打破辦公室冰點氛圍的角色如實将情況告知李晏禾等人,風信子全程眯着眼不知道想什麼。
“原因很簡單,鸢尾花在恢複三城區的根,她在位的時候還挺喜歡那裡的。”風信子輕描淡寫解釋道,“她有一半的心腹根都來自那裡,你們炸了那個根它估計恨得牙癢癢。”
“那ni……您還擱這悠哉悠哉地坐着呢?”司亭晚臨時改了口,覺得無論是對前輩還是對上司的家屬,多少還是用尊稱比較好。
“嗯,我其實希望她把根恢複了,黃辛也會受影響。”風信子攤開手,“你也會受影響。”
司亭晚噎了一下,半晌還是沒說出話來,隻能悻悻然坐下,選擇不再幹涉這一家子人的決定。
“媽!”大老遠就聽見黃李欣晏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走廊内回蕩,會議室門咔哒一下開了,黃李欣晏探了個腦袋進來,卻對上數十雙眼睛。
“那什麼……大家好?”
“這就是我大侄女啊,啧啧啧長得真好看,等你出生了我給你打個二百五十克的大金鎖。”風信子閑心打趣道。
“我還真有……我還尋思誰送的呢數字這麼不合适……”黃李欣晏讪讪扒拉衣服,從最裡面扒拉出一個大金鍊子大金鎖出來。
風信子挑起眉,看着李晏禾和黃辛,眼神有些怪異。
黃李欣晏卡在這不上不下的,也開始看着自己倆媽媽,眼神怪異起來。
一時間會議室内空氣凝固,度秒如年。
萬幸,在經過了大概十年之後,李晏禾的通訊很識相地響了,打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外派的鹿明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