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行禮告退。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佩特謝爾想到什麼,眸色幽深。
“我記得羅威家那小子一直喜歡格拉尼?”
“是的。”
*
[你能入侵星網系統嗎]
【你想幹什麼】
[我想重新弄個更保險的身份證明]
[通緝犯的身份始終是個麻煩,我可不想辦通行證或者坐飛機的時候被蟲給舉報了]
雖然說各行星自治互不幹涉,但來到阿瑞斯星系的這段時間他也看明白了,這些全是說給普通平民聽的,阿瑞斯那麼多星球,背後都是不同的勢力盤綜錯節,寄生、競争、拉扯、算計。
他現在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螞蟻,翻不起任何波浪,所以尚且沒有過多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但他後續要做的事可以說是和那些貴族作對,與這個世界為敵,身份證明始終是個隐患。
而且他得回澤格星一趟,但現在背着的通緝令,但凡他踏入澤格星半步,等待他的隻會是塞斯家的離子炮。
【連接度不夠,至少得等你把特普拉姆的這個坐标埋了】
*
等到戚宴再度回到那個花園時,薩恩對面已經有了客人,戚宴看清薩恩對面的蟲時,忍不住挑眉,居然是老熟人。
他沒想到薩恩見面會的對象居然就是因費爾諾斯,他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冰川臉,穿着始終如一的制服,脖子上卻多了一個電擊頸圈。
電擊頸圈大多是軍雌的專屬,因為軍雌常年在星際厮殺,精神海相對普通雌蟲來說更加不穩定,可能會出現突然暴動傷害雄蟲的情況。
再加上因為常年殺戮,大部分軍雌自帶兇神惡煞的氣質,會讓柔弱的雄蟲感到不安和害怕,因此和雄蟲約會的軍雌基本上都會帶上電擊頸圈。
原本薩恩是反對這個做法的,但鑒于平時因費爾諾斯的風評,歐利文還是不顧薩恩的意見給因費爾諾斯帶上了頸圈。
兩隻蟲從一見面就開始相對無言,薩恩找了幾個話題因費爾諾斯都愛答不理,薩恩也就不自讨沒趣,觀看着智腦時間左顧右盼。
轉動的眼珠鎖定迎面而來的戚宴,碧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站起身招手。
“卡爾勒姆。”
按照往常戚宴應該是笑得寵溺溫和地走向他,但現在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笑容也勉強。
薩恩頓時慌了,匆忙走上前攙扶住戚宴:“卡爾勒姆你怎麼了?是不是叔君對你說了什麼。”
戚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因費爾諾斯身上,他對于突然出現的戚宴他沒有任何反應,始終巍然不動。
薩恩見此又腦補出什麼,嬰兒肥的臉上滿是愧疚和歉意:“卡爾勒姆,這是我雌後的命令,我無法違抗,但你相信······”
以防他再說下去戚宴趕緊握住的手臂朝他搖頭:“我知道的,薩恩閣下,我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他可算是知道前世那些女孩聽到渣男語錄的想法了,他今天聽這小屁孩的保證和情話快聽吐了。
薩恩以為這是他的借口,臉更是皺成一團,說話間卻也來到了因費爾諾斯身前,他深吸一口氣,對着他說到:“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因費爾諾斯立馬站起身準備離開。
戚宴趕忙作勢阻止:“等一下。”
他轉身朝向薩恩,一臉深情:“薩恩閣下,不要這樣,我隻是要離開王宮來和你道個别,打擾到您和上校大人的約會就不應該了。”
見薩恩還想說什麼戚宴趕緊開口:“相信王後殿下也希望您能和上校大人完成這場見面會。”
薩恩咬咬牙終于點頭,然後轉頭對因費爾諾斯開口:“今天的安排都是我雌後的主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今天過後我們兩個各别兩歡。”
因費爾諾斯頭都不擡一下,搗鼓着智腦。
薩恩見狀也不理他了,和戚宴說了兩句肉麻地話就讓近侍送戚宴離開。
戚宴腳步不停,感受着不斷加深的靈魂震顫的感覺,突然,腦海中所有的躍動全部停滞歸于一點,刺激着他的大腦,他松開攥了許久的拳頭,血液順着指尖滴落。
聞到血腥味的軍雌微微皺眉,看向薩恩身後的蟲,他恍惚間看見戚宴滴落的血液散成粒子彙聚成一個圖案然後瞬間消失,左右甚至不到一秒,好像隻是他的幻覺。
他看見戚宴停住了身形,兩秒後腳步有些虛浮地繼續離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再次看向剛才的地方,哪裡有什麼血。
眉頭越皺越深,薩恩見狀以為是對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時一個近衛卻突然飛過來,擰着眉環視一圈,滿臉凝重,看見薩恩憤怒的眼神道了個歉直接行禮轉身離開。
他剛才明明感受到磁場波動,但來了卻又什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