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清新的花香轉瞬即逝,徒留逐漸醇厚的草木味道,當他回過神時,隻剩辛辣。
垂下眼皮,纖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
[閉嘴,要麼重新想辦法,要麼我直接不幹]
【你真的不會有事,以你用刀的準度和身體現在的恢複力,半天内你的身體就會恢複如初】
[呵,這次開膛破肚,下次需不需要我直接切一半心髒]
【這次情況特殊,因為連接度不夠,我對對位空間的感知并不清晰,普通血液無法穿透空間】
[你也看見了,這是那個軍雌的房間,我埋完錨點真空期等他殺我?]
【······你想要什麼】
戚宴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先欠着]
回到客房,戚宴洗漱完倒頭就睡,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15:12。
揉着昏脹的腦袋,撐起身子洗漱完,拿起桌上的點心囫囵吃着。
吃完就躺在沙發上看着潔白的天花闆發呆,腦袋一陣一陣發脹,耳邊弱弱地響着嗡鳴的聲音。
智腦的時間一點一點跳着,他看着天花闆逐漸染上暗色,窗外的天空染成橘紅的顔色又一點一點變暗,直至完全深沉。
戚宴終于起身,躺久了的身體麻木僵硬,走起路來還有些踉跄,走到桌邊腳步一錯,身體開始向前傾去。
無神的瞳孔瞬間緊縮,刀鞘插地,腹部用力,腰一擰站直身體,堪堪穩住了身形。
深吸一口氣,戚宴閉眼,拿起刀快步走出。
輕車熟路地摸到因費爾諾斯房間,再三确認了因費爾諾斯确實不在,松了口氣。
拔刀出鞘,刀光和月光輝映,發出一聲脆鳴。
看着刀尖,眉頭微皺又很快松開,手腕用力,胸口不過一陣涼意,鮮紅的血液已經濺到地闆上,玉石地闆上那一灘血液瘋狂蠕動,好像沸騰一般。
顧不得疼痛,慘白着臉蹲下身子按照記憶中的圖案快速繪制。
十秒過後,血液沉寂下來,圖騰繪成,直直穿過地闆,不留一絲痕迹。
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比上一次的感覺更加輕微,隻有些許酸脹,甚至比不上他剛睡醒時的痛感。
踉跄起身,胸前的布料已經被浸濕,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看不太出來。
咬緊牙關,走到窗戶旁,單手撐起,翻身而下。
*
看着微型攝像頭傳來的畫面,因費爾諾斯眉頭緊縮。
今天淩晨戚宴說的話他信了一半,但沒全信。
畢竟他無法想象戚宴要如何靠這種邪教儀式一樣的行為去毀滅世界。
如果是接近薩恩·萊德利貝爾還稍微說得過去。
這次的圖案和上次一樣,有些像圖騰,繁複神秘,他并沒有從記憶中找到與之對應的哪怕一塊。
滑動智腦,想再仔細看看那個圖案的時候屏幕蓦地一黑。
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果然,剛才微型攝像頭傳來的畫面已經消失,沒有一點痕迹,甚至他的智腦都沒有發出預警。
這種技術······
沉思的目光逐漸冰冷,帶起一抹殺意。
*
【你身份證明保密度阿瑞斯當前技術無法突破,外顯身份每有一次被查詢将會自動更換,還有其他的嗎?】
[幫我把直播的錢提了]
【可以了】
[銀行上劃一筆錢給我]
【要多少】
[100,000,000派克,不夠我在跟你說]
“嘶——”
坐下沙發,傷口被扯到,戚宴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扯開衣服,準備包紮一下,卻發現刀口已經粘合在一起,但因為他的動作撕裂了一角,滲着血珠,很快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他的愈合速度提升了。
[你幹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随着錨點逐漸增多,連接度越來越強,不隻是兩個世界的連接度,還有你和我們維度的連接度】
戚宴想不到這兩者之間有何關聯。
【這就意味着,你的身體會逐漸高維化】
[什麼意思?]
【你所處的世界是三維世界,文學和漫畫作品等處在二維世界,兩個世界并不相通,但有一點可以确認,二維世界不會對三維世界産生任何傷害,無論以什麼手段】
戚宴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我在逐漸變成你們維度的生物?]
【并不是,你的身體隻是高維化,打個比方就是,你仍在二維,但你的身體是三維的】
[所以,我之後不會收到任何來自于這個世界的傷害?]
【對,當你全部高維化之後,這個世界的任何武器,不論是雌蟲的翅膀亦或是他們世界的熱武器造物,都無法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換句話說,你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