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隊長立刻上前拖走那隻暈倒的蟲。
至于他的去向,除了這群星盜,無人得知。
見那群新人暫時老實下來,星盜B才冷眼讓他們繼續訓練,招了招手,一隊星盜又帶上來了一群俘虜。
因費爾諾斯随意掃過那群新來的俘虜,瞳孔一縮,手上動作停住。
許是注意到他灼熱的目光,戚宴側頭,也愣住了。
過了好久,星盜隊長都開始走過來,戚宴笑着朝因費爾諾斯眨了眨眼睛,跟着大部隊前行。
軍雌緊皺許久的眉頭終于舒展,嘴角上揚。
始終陰暗的天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有時針指向了淩晨1:10,宣告着進入夜晚。
因費爾諾斯洗完澡正準備睡覺,窗戶邊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
眸光一閃,看了眼睡熟了的室友,披了件外套打開窗子翻下去,果然見到笑盈盈的戚宴。
“好久不見,上校。”
“好久不見,戚宴。”
戚宴彎眼看着他,流光眸子裡帶着輕愉。
因費爾諾斯淩厲的眉眼變得柔和,嘴角淺淺挂着弧度。
他們就這樣彼此看着,相顧無言。
直到風吹過稀疏的樹葉帶起“沙沙”的響動,因費爾諾斯率先開了口。
“疼不疼?”
戚宴一愣,意識到他是在問自己封網前的那場直播,心下一暖,咧嘴笑着擡手就搭上他的肩膀。
“疼啊,快疼死我了,你要不要給我吹一吹?”
“吹一吹是什麼?”
戚宴低頭,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尾那一絲的狡黠,他擡起因費爾諾斯的手,放到唇邊,幾乎是快覆上皮膚,輕輕吹氣。
“就像這樣,吹一吹,痛就會被吹走。”
忽而一陣風吹來,伴着樹葉聲擦過他的臉,有些癢。
因費爾諾斯錯開目光,轉了個話題:“你怎麼會來紅寶石的基地?”
放下他的手,戚宴又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朝着因費爾諾斯眨了眨眼:“你知道的。”
因費爾諾斯閉了口,沒再多問。
“那你呢,上校?執行任務?”
“嗯。”
戚宴找了個幹淨的岩塊随意坐下,杵着身體仰頭看着星空:“我還以為你被派去解決異獸潮了。”
因費爾諾斯低頭看他,帶着仿生虹膜的眼睛沒什麼情緒。
“沒有,這次被派去解決異獸潮的都是平民。”
戚宴一怔,發出一聲嗤笑:“真是他們會幹的事。”
說着又想起什麼,譏诮的目光從星空轉移,對上因費爾諾斯目光時又消失不見。
“那個粉毛什麼身份?我看他好像是你的任務搭檔。”
因費爾諾斯搖頭,語氣平淡:“不知道,廢土回去那次上面直接就指派他作為我新的副官,這次任務也是上面的安排。”
他也問過尤利烏,不過每次他都在搪塞打岔,也就懶得再問,平時警惕些就行。
戚宴眸光微動,心下思量。
“迪斯佩爾呢?”
“開采荒星去了。”
“噗。”
戚宴不厚道地笑出聲:“他是荒星開采隊隊長嗎?”真不怪他想笑,實在是迪斯佩爾開采荒星的頻率似乎有點高了。
平直的唇線帶起向上的弧度,因費爾諾斯語調多了些起伏:“他在這方面比較有天賦吧。”
戚宴見他的樣子笑意更深,嘻嘻哈哈湊近他。
“你的任務是什麼?”
因費爾諾斯沉默下來,目光對上戚宴。
“星網恢複之前,紅寶石首領,必須死。”
眉眼再度淩厲,因費爾諾斯語氣稍有沉重:“他們下了死命令,要用紅寶石的徹底覆滅來僞造證據,壓死阿斯自殺帶來的影響,讓他最後的洗白抹上污點。”
戚宴揚眉嗤笑:“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他們死守的秘密是什麼了。”
因費爾諾斯亦然,他在歐瑟斯領地的時間還沒在軍團來得多,和幾大家族經常接觸的蟲隻有迪斯佩爾,但他顯然不是知道什麼秘密的樣子。
他雄父雌父倒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神秘,一年見不到一次。
氣氛陷入沉默,戚宴摩挲着手指,回答着德尤斯關于是否行動的詢問。
[沒必要,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動靜太大會打草驚蛇]諾斯那邊也不好交代。
【那你準備順着他們?】
[對,他們既然灑下網,那我為什麼不就着網被他們捕撈,也好貼臉開大]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
睫毛遮住的眼眸閃過晦暗,戚宴擡頭問道:“你知道東邊峽谷裡那個基站是什麼嗎?”
“能源站。”
戚宴眼睛一亮,對上因費爾諾斯的視線,不約而同勾起唇。
能源站啊,這種重要的地方當然得炸一炸了。
有了混亂,才會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