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總覺得他的目的不簡單,我們現在去找他說不定他已經喝着茶等着我們了。”
“或許是酒。”
“你說的也對。”
*
“換了班去喝酒啊,普魯那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些新鮮玩意。”
值班的星盜吹着口哨撒完尿提起褲子,聽言嘿嘿一笑:“行啊,希望那小子被那群該死的囚犯的殺死,這樣他的那些酒就都是我們的了。”
另一個星盜冷哼一聲,正欲說什麼,就看見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黑夜,緊接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席卷而來,地面開始劇烈震顫,熾熱的火球騰空而起,裹挾着滾滾黑煙沖擊着吞噬掉周圍的一切。
他隻看見周圍的空氣凝滞,耳邊什麼聲音也聽不到,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痛苦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玻璃炸裂的碎片和火星一起濺開,混着焦糊和硫磺的味道吞噬着A區的能源站,猩紅的火光開始點亮這個本就混亂的夜。
“該死!A區被炸了,那群臭蟲養的屎殼郎怎麼守的!”
“快跑!”
“快去通知隊長!”
尖叫聲,警報聲和建築物崩塌的轟響混雜,濃煙中隐約可見扭曲的金屬框架和燃燒的殘骸在化成廢墟。
*
安靜。
這裡格外的安靜。
戚宴和因費爾諾斯在混亂中避開監控和防禦裝置進入這座指揮中心的時候,第一感受就是安靜。
沒有森嚴的守備和嚴密的防禦,空曠又安靜,隻有機械運轉低低的嗡鳴聲,外面混亂的吵鬧被完全隔絕。
情報所述,德拉索幾乎近幾年來很少出指揮中心,設置了最嚴密的防禦。
雖然因費爾諾斯已經給其他執行任務的軍雌下發了制造混亂和刺殺高層的任務,但他們并不覺得德拉索會因此逃離。
這樣的情況,反倒是像······
請君入甕。
對視一眼,戚宴二人都不是特别意外。
德拉索在刻意等着他們,調走所有的守衛,打開沉重的鐵門,以自己作餌,像他們發出邀約,坦然且有恃無恐。
如此明目張膽将自己赤//.裸地擺在棋盤上,要麼是不在意自己,要麼是不在意他們。
但無論哪種,戚宴覺得有些棘手。
談判最害怕的兩種人,一種是籌碼差距過大的,一種是直接掀桌的。
“走吧,我身上帶着輻射炸彈。”
因費爾諾斯捏了捏戚宴的手,冷淡的聲音沖淡了幾分他的煩躁。
戚宴好笑,順勢握住,眉目間多了幾分張揚:“你又給了我個驚喜,上校。”
因費爾諾斯從來都不需要他擔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諾斯會帶着個見鬼的輻射炸彈。
軍雌都這麼野的嗎?
“放心,隻是用來威懾的,而且保存良好并不會輻射洩漏。”
看出了戚宴的擔心,因費爾諾斯作出解釋。
戚宴笑嘻嘻搭上他的肩膀:“那就好,我可不想長出第三隻眼睛或者第三隻手,那樣太醜了。”
“而且,我認為上校你下次可以換一種炸彈帶着。”
因費爾諾斯唇角微揚,随身攜帶輻射炸彈幾乎已經成為他的習慣,畢竟确如他所說,這東西威懾性很強,總是能在一些關鍵時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好。”
[他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比現在的你健康多了】
戚宴彎着眉眼,不可置否。
踩着冰冷的地面進入最高指揮室的的時候,戚宴終于見到了這位紅寶石的首領。
房間昏暗,近一百寸的指揮屏泛着唯一的光源,顯示的圖标和數字戚宴看不懂。
德拉索背對他們而立,身後的書桌淩亂,擺着很多空酒瓶,環視一周,見這個房間的展示櫃上陳列滿了酒瓶以及處理幹淨的頭蓋骨。
戚宴調笑,淡金的眼睛盯着那道背影:“你猜對了上校,他喝的是酒。”
在戚宴和因費爾諾斯的目光下,那道背影終于轉了過來,他們也終于得見這位惡名遠揚的紅寶石首領。
漆黑的皮膚像上好的黑絲綢一樣光滑細膩,五官深邃而立體,就算房間昏暗,他那頭白色短發和同色的眼睛也如此奪目。
他的眼神無波無瀾,區别于因費爾諾斯的冷漠,是一片死寂,對于他們的到訪也沒有任何情感起伏,如果不是視線确實落在他們身上,戚宴或許以為他是個瞎子。
從貝拉塔亦或是其他蟲口中聽過許多的對德拉索的形容,卻和他肉眼看到的都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懷疑這隻蟲是不是真正的德拉索。
“你就是阿斯吧,我記得你的眼睛。”
他終于開口,帶着久未說話和酒精常年浸染的嘶啞,眼球像是生鏽的齒輪開始轉動,落在戚宴身上,嘴角緩緩勾起,白色的眼睛染上滔天的惡意。
“我看過你的直播,奈的那一場。”
“我有些後悔······”他揚起下巴,厭惡和實質的殺意讓戚宴情不自禁蹙起眉頭。
這種殺意,是用生命堆積出來的。
“我後悔怎麼沒早想到他被關在塔爾塔洛,那樣就可以早點殺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