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很長,每當他以為引導完全部的精神力後,總有新的精神力又生成、凝聚,開始新一輪的循環。
等到賽琳娜體内的精神力可以自控時,幾乎耗盡能量的阿斯特才松開緊握的手,想要去找昆特太太求助。
賽琳娜的狀态無疑是開始覺醒了,他們必須盡快聯系醫院,以防後續還會出其他問題。
阿斯特想要叫昆特太太,剛開口就感到奇怪,門外太安靜了,哪怕他努力去聽,卻絲毫聽不到一點動靜。
他起身跑去開門,門的把手近在咫尺,他卻怎麼都握不到它,他用力地拍門,詭異的是,他的手掌被攔在離門兩厘米的距離,好像打進了空氣中。
“昆特太太!昆特先生!你們能聽見嗎?賽琳娜有點不對勁,我們要馬上去醫院!”
任憑阿斯特怎麼大聲叫喊,門外就是沒有任何回應。
這不可能!
就算昆特夫婦不在,為什麼他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就好像,他們被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一樣。
阿斯特告訴自己冷靜下來,他先去查看了一下賽琳娜,确認她狀況依舊平穩,才開始摸索四周的牆壁。
和門口一樣,所有的牆壁都處于不可觸及的情況,阿斯特擡起頭,思索該怎麼檢查天花闆。
咚咚。
在靜谧的封閉空間裡,突然傳出了敲窗聲。
阿斯特回頭看去,緊閉的窗戶外空無一物,他剛剛還嘗試過打開窗戶,毫不意外地失敗了,怎麼會有敲窗聲?
屬于龍族的本能讓他繃緊了身體,寸步不離地守在賽琳娜身前,進入備戰狀态的阿斯特雙手張開呈龍爪的樣子,如果此時他是原型,恐怕鱗片都豎起來了。
咚咚。
又是兩聲敲窗聲,緊接着從窗外傳出了一個聲音。
“阿斯特,賽琳娜,快讓我進來。”
這個聲音阿斯特再熟悉不過了,可就是熟悉才讓他如此震驚。
那是莫裡太太的聲音,連叫阿斯特和賽琳娜時的語調都一模一樣。
如果是原來的阿斯特,當然會毫不猶豫地去開窗,可對方顯然不知道現在的阿斯特智商可不是6歲的小孩子,而且他們在兩樓,哪個正常人能在兩樓敲窗。
他沒有理會那個聲音,站在原地計算自己體内剩餘的力量。
咚咚。咚咚。
敲窗聲越發急促,對方顯然失去了耐心,邊敲邊大聲叫着姐弟倆的名字,聲音逐漸變得扭曲尖銳。
随着敲窗的頻率加快,沒多久,玻璃就從外被打破了,阿斯特緊盯着從窗外慢慢爬進來的黑影,借着微弱的床邊燈,他終于看清了有着莫裡太太聲音的是什麼東西。
一個扭曲的,沒有皮毛類似哺乳動物的生物,它的嘴因為滿嘴的獠牙而無法合上,不住地流着口水,骨瘦如柴,肋骨根根分明。然而,最令人害怕的是那裸露在外的大腦,粉白的腦子異常的大,幾乎占據了相當于它整個頭的大小。
這真的是活着的嗎?怎麼可能有被削了半個腦門還能活動自如的生物。
阿斯特目不轉睛地盯着完全爬進來的詭異生物,它一張一合地嘴裡還發出莫裡太太的聲音,不停地喊着他倆的名字。
完全不成形的生物進入房間後,便停了下來,站定在阿斯特的前面。
一人一獸在無聲地對峙中,都在等對方先出手。
面對從未見過的生物,阿斯特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弱點在哪裡,他現在僅存的力量不多,如果不能一擊必勝,很可能被對方反殺。
他仔細分析着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同時也要避免對方先向賽琳娜出手。
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還沒先等阿斯特出手,野獸就猛地向他撲來。
阿斯特同時向它沖去,将它撞倒在地,雙方在地上打了一圈滾,順利離開了賽琳娜的身邊。
這家夥力氣真大。
阿斯特被撞得倒吸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被野獸再次撲上來,他被撲到牆上,被鋒利的爪子釘在野獸和牆之間,動彈不得。
“阿斯特,你怎麼了?”野獸用莫裡太太的聲音假惺惺地關心他。
“不要頂着這張臉,用我媽媽的聲音說話!”阿斯特将力量彙聚到右手上,狠狠向那露在外面的腦花襲去。
預測中的情況沒有出現,阿斯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無法再下去半厘米的右手。
野獸看到阿斯特呆住的樣子,從喉間發出類似嘲笑的聲音,張開嘴向他咬去。
它要細細品味被它之前咬死的人類雌性的幼崽,讓那個雌性臨死前還在呼喊的孩子在肚子和她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