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撫素？那你怎麼渡過波動期？”

“……我沒有經曆過波動期。”萊洛不自覺地握緊了手。

阿斯特沒有注意到萊洛的緊張，隻是疑惑地問道：“星際網上說每個哨兵都會有波動期，隻不過周期可能不太一樣。你竟然沒有波動期嗎？”

“嗯。”

沒有波動期對哨兵來說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每個人對此都意見不一，身世顯赫如萊洛都躲不過被人在背後議論紛紛的處境。就連萊洛的父母在知道萊洛的波動期遲遲沒有來時，第一反應也是擔心，為此，萊洛做過不計其數的醫學檢查。

在反複确認萊洛的身體并沒有任何隐患後，随之而來的是他人的嫉恨。

為什麼他沒有波動期？

為什麼他不用忍受相同的痛苦？

為什麼他的能力還那麼強？

為什麼什麼好事都給他占了？

盡管萊洛對于這些聲音不予理睬，但對此還是不勝其擾。

“那真的是太好了吧！”阿斯特瞪大雙眼用羨慕的目光盯着萊洛道，“如果賽琳娜能夠像你一樣就好了。”

萊洛的心情一下舒展了開來：“你姐姐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也許我可以幫忙。”

“啊不，沒什麼，賽琳娜很好，隻是我第一次撞見她波動期。”阿斯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除了我叔叔，以前沒有見過其他哨兵，對哨兵的了解也不夠多。”

他從小生活的邊緣星系本來就很少有哨兵，再加上阿斯特生活的地方又是個小鎮，那裡的人們對哨兵向導知之甚少，久而久之，一些在中央星的人們看來的常識，阿斯特從來被告知過。

如果林煜沒有失蹤的話，他可能會在阿斯特稍大一點後慢慢和他講解這些内容。

“對了，埃德瑞克怎麼樣了？那天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想到埃德瑞克，阿斯特還是有些感到抱歉，當他的面提到林煜似乎讓埃德瑞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聽我母親說舅舅清醒了很多，現在正在積極治療中。”

“是嗎？那就好……”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知道是提到埃德瑞克讓萊洛打起了精神，還是體内的酒已經被哨兵的體質代謝了，萊洛的精神體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阿斯特有些在意，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忍不住好奇，假裝問：“聽說每個哨兵都有精神體，你的精神體是什麼樣的？”

萊洛直勾勾地看着阿斯特，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否說錯了話，就當他被看得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萊洛才說道：“是雪豹。”

“雪豹嗎？很可愛，啊不是，很帥呢！”

萊洛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阿斯特的确對哨兵向導知之甚少。

“阿斯特，你姐姐沒有告訴過你嗎？”

“嗯？什麼？”

“精神體對每個哨兵向導來說是很隐私的，在能夠控制的情況下，通常都不會在其他哨兵向導面前把精神體放出來，部分人也不喜歡被别人問及精神體的種類。”

“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些賽琳娜的确沒有告訴過阿斯特，他想到剛剛自己問萊洛的精神體是什麼，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先上星際網查一下再問，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

“我無所謂，不過以後記住不要随便問别人這個問題就好。”

阿斯特比了個知道了的手勢。

看到阿斯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充滿了為什麼的眼神，萊洛繼續解釋道：“哨兵向導的精神體很特殊，它們雖然是哨兵向導精神力的具象化，但一定程度上，精神體是獨立于其主人的。有的精神體性格看起來和它們的主人完全不一樣，同時又和哨兵向導心意相通。它們會聽從指揮，在不執行命令的時候，也可以自由活動，因為受到主人的影響，有時候做出的舉動會不經意間暴露主人内心真實的想法，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阿斯特點點頭，表示十分理解，比如你明明很讨厭一個人，但表面上還是要維持一下關系，如果這個時候你的精神體沖過去給人家的精神體來上一爪子，場面一定會很尴尬。

這也充分解釋了為什麼中央星的哨兵向導那麼多，阿斯特卻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别人的精神體。

既然問别人的精神體是不太禮貌的行為，阿斯特還是将話題換回了最初的問題。

“我查到安撫素最初是為了替代向導疏導的，那麼和向導的疏導比起來，哪個更安全一點呢？”

“當然是讓向導來疏導更安全一點，不過這兩種我都沒有親身經曆過，對于兩者間的區别，我沒有直觀感受。”

阿斯特奇怪地擡頭看了眼萊洛。

不是說萊洛有專屬向導嗎？是因為沒有波動期，所以也不需要向導給自己疏導嗎？

有些羨慕萊洛，如果賽琳娜也能盡快找到自己的向導就好了。

阿斯特想象了一下賽琳娜未來向導的樣子。

至少不能比賽琳娜矮，長得不好看不行，性格不好也不行，對方父母要通情達理，凡事要以賽琳娜的想法為主，他們不能住得太遠，方便自己時常去探望一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