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掉在地上。
“你瘋了?”
許惜弱拍開的突然,宋昭衡看向她的眼神帶着驚訝,然後又垂下眼眸。
他猜對了。
不過,大小姐既然知道他對花生過敏,為什麼阻止他。
顫了下睫毛,宋昭衡再次擡眼時藏去了其他情緒。
“怎麼了,主人。”
周一妙聽到這一稱呼,目光沉沉地看着宋昭衡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掐緊了手心。
許惜弱心虛似地看了一眼周一妙,見她除了臉色沉了一下并無其他表情,便又恢複了往常的驕橫模樣。
“我還沒讓你吃呢,不聽話。”
都不知道怎麼圓回來了,一個惡毒女配,應該是幸災樂禍地看着宋昭衡将對他來說是緻命的花生往嘴裡送,然後再惡狠狠地羞辱他。
周一妙突然面色蒼白地捂住了腹部,“惜弱——”
溫熱的手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覆上了周一妙的腹部,“那你先在這坐着,我去給你買衛生巾。”
沒記錯的話,周一妙的小日子就是這幾天,所以今天在食堂許惜弱才說是讓林環跟着她跑腿。許惜弱暗自歎了口氣,任務之餘,她也不想過多為難别人。
走出醫務室,陽光灑在許惜弱白瓷般的皮膚上。讓許惜弱覺得上輩子在病床上常年不見天光的日子簡直是恍如隔世,對于健康的渴望,讓她在遇見系統的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它。
“大小姐,好巧呀。”曲南星笑得眯起了眼,真不知道是真心覺得巧還是一直在窺伺着許惜弱的去向。
許惜弱不予理會,拿了幾袋周一妙慣用的牌子。
曲家和許家過去結過姻親,兩家的老宅隔得不算遠。
曲母和許惜弱已經過逝的母親感情甚笃,又憐愛許惜弱幼時喪母,時常邀許惜弱去曲家做客,以至于對曲南星都有些忽略。
曲南星小時候實在算不上純良,面上對着曲母讓他帶着許惜弱一起玩的要求乖巧答應,人後又對着許惜弱挑撥離間,說曲母對她的好完全是可憐她,後面曲南星年紀漸長,傷人的話說得少了,但許惜弱也已經很久不去曲家了。
高二那年,許父車禍去世。
盛宜太大,曲南星兩年内都很少見到許惜弱。
葬禮上,許惜弱穿着黑色長裙,瑩白的鼻尖透着陣紅,濃密睫毛挂着晶瑩的淚珠,紅豔的唇珠顫抖得厲害,往日驕縱的大小姐此刻脆弱得動人,實在讓人讨厭不起來,曲南星也不例外。
自此以後,他便時常在許惜弱面前刷存在感。
當曲南星看清許惜弱手上拿的什麼時,他面上張揚的神情弱了幾分,耳根子都有點泛紅。
“你……”
“沒見過衛生巾?一邊去。”許惜弱不客氣地推了推曲南星。
忙幫不上,亂倒是會添。
【惡毒值+1,17.6/100】
“你不過是惜弱來了興趣想養的一條狗,該聽話時就要聽話,不然,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聽話。”
周一妙真是嫉妒得發狂,她的傲慢是藏在骨子裡的,對她來說,賀遊矜曲南星勉強和她算得上是一路人,至于宋昭衡,算不得個什麼。
“許同學想怎麼對我是她的事,我現在隻聽她的話。”
像是一條狗在炫耀自己已經被主人戴上了項圈,打上了主人的印記。
逼小可憐男主發火然後倒打一耙的計劃自然是行不通了,許惜弱暗自歎了一口氣。
【惡毒值+2,19.6/100】
語文課上許惜弱畫着小人畫的筆頓了頓。
下課鈴聲響起,上課尚顧及着老師的一群二代們此刻不再壓抑自己。
但或大或小的聲音因為一個不速之客的一句“麻煩找一下許惜弱同學”都安靜了片刻。
來人是個男生,帶着宋昭衡同款像是批發來的厚重的黑框眼鏡,語氣有些不自然,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紅暈。
周一妙身體不适,請了下午的假,即使沒有人提醒許惜弱,但班上人頻頻側目的眼光也吸引了許惜弱的注意。
來人說明了來意。
“他是誰,讓我去看他我就去?”許惜弱輕嗤,好半天都沒有說下一句。
面前的男生更顯得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