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個系統給予了許惜弱很高的自由度,平常沒有給她什麼條條框框的,隻是偶爾跟上班打卡一樣播報一下進度,再時不時蹦出來讓她跟一下所謂的劇情節點。
盛宜為了鼓勵一些普通學生的報名積極性,設置的獎項很簡單粗暴,就是錢。
最是财帛動人心,在盛宜不斷加大各個名次的金額後,運動會也是越辦越大,今年還特意整出一個終極大獎的噱頭,報名的人數怕是空前絕後。
班主任說出下課二字。
許惜弱決定先暫時把任務放在腦後,專心享受一下周末,畢竟許盎卿大概這周日晚上回來了。
“惜弱,明天要出來逛逛街嗎?”
周一妙像是沒掌握好呼吸,鼻息都能通過略微失真的麥克風一覽無餘地聽見。
要是平常,許惜弱十有八九會答應,但這周任務算是步入正軌了,她天天忙着刷惡毒值,搞得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了。
“我有點累,下次吧。”
許惜弱邊點開上次追的肥皂劇開始繼續看起來,周一妙沒說什麼别的,關心了幾句就挂掉了。
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
曲奇餅幹:新衣服到了,你想看嗎?
盛宜第一強:你求我的話,我考慮考慮
曲奇餅幹:求您。
許惜弱仿佛看見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身上又穿着些浪蕩不堪的衣服,釣死人。
盛宜第一強:不許
曲南星捏緊了床上堆着的新買來的緊身襯衫,盡管他知道他們兩人的主動權自始至終都在許惜弱手上,但看到許惜弱這不帶猶豫拒絕他的樣子他還是不舒服得很。
曲家大哥推門進來,看到曲南星攥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衣服失魂落魄般地坐在床上,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阿星,父親喊你到書房來商讨一下成人禮的事。”
年複一年生日都是一成不變的流程,找個大酒店,包個大堂,再請些圈子裡的人來,最後都說不清是他曲南星的生日還是又一個生意場了。
今年,他卻十分期待着。
期待着大小姐能給他送些什麼禮物。
他一定好好保護好。
家中阿姨輕晃許惜弱,把她從沉沉的睡夢中拉出來。
“許小姐,該起來吃早餐了。”
許盎卿不在,許惜弱又不用上學。怕許惜弱賴床直接睡過一早上,不吃早飯傷到胃,許盎卿走之前特意叮囑了阿姨早上一定要把許惜弱叫醒,哪怕是喝碗粥都可以。
阿姨手藝還是相當好的,海鮮粥鮮而不腥,軟爛而不黏糊。
說是早上,但其實太陽已經爬過了半個天空,溫度還是有點高了,坐在餐桌上都能聽到院子裡的蟬鳴。
房間的空調被許盎卿控制,最低隻能調到22度,許惜弱裹着毯子繼續追着劇。
盛宜的作業留的書面不多,在學校被周一妙壓着寫了個七七八八的,倒也不用愁。
許惜弱蹙着眉暫停了劇,開始看前面幾集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不落窠臼的好劇,後面越來越落入俗套了,男女主雙雙沒長嘴,一個誤會能一直留到大結局。
看了眼時間,下午六點了。
許惜弱跟沒長骨頭似地去衣帽間挑點衣服,這件顔色今天不喜歡,那件穿起來太麻煩。
挑來挑去,還是挑了一件不出錯的白色抹胸裙。
許惜弱看着梳妝鏡眼中的自己,左看看又看看,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感覺。
要不化個妝?
可是自己也不會啊,現在再請人來上門化妝顯然來不及了。
應該,不難吧。
顧明璟已經來了小一刻鐘了,看到六點五十九終于變成了七點。
她下車靠着車門開始等。
許惜弱的膚肉無疑是白皙的,穿着白裙隻會顯得更加溫潤的白,銀色的項鍊圈住纖細如脂玉的脖,抹胸的上衣包住含苞待放的春色,流蘇耳墜随着蓮步輕移晃動着,細小的,微不可察的聲音。
隻是,顧明璟目光定格在大小姐那張臉上。
本來淺淡的無論是蹙眉還是揚眉都不顯兇的青黛眉成了濃濃的黑,一雙不笑的時候都勾着人的含情眼被抹了誇張的眼妝,粉嫩的唇塗上了大紅色,唇珠的形狀的看不太見。
時間停留得太久了。
大小姐水盈盈的眼睛出現了羞赧,“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不能直接說,不然這自尊心強極了的大小姐怕是真要惱,還沒上她車呢,顧明璟放軟了聲音,“拍賣會八點開始,我先帶你去做造型,然後吃個飯再去拍賣會好不好?”
本來是打算直接帶許惜弱去一家布置已久的餐廳吃飯的,現在看來還得把這個安排往後移了。
濃得像兩條毛毛蟲的眉尾沮喪地耷拉着,“做什麼造型?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很醜?”
許惜弱前世的皮相是人人見了都誇的好,現在這張臉和前世有七八分相似,再怎麼着也不至于醜吧。
想到自己初次化妝那生疏粗糙的手法,許惜弱心虛地移開了眼。
自己的技術這麼不行嗎?
大小姐沒生氣,就是看上去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