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晏把雲扶雨的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膝蓋上。
親手把撩起來的袖口又拉了下去,重新遮掩住這些暧|昧的痕迹。
他半蹲在雲扶雨面前,與坐着的雲扶雨對視。
目光自下而上,真摯而溫和,好像僅僅是出于關心同學的目的才詢問。
雲扶雨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謝懷晏看出了他的猶豫,安撫道:“沒事,可以告訴我。”
謝懷晏微涼的手指搭在雲扶雨的腕骨上,拇指撫上細嫩的手腕内側,不輕不重地摩挲。
神情難辨。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也可以告訴我。”
雲扶雨差點就被迷惑了。
話到嘴邊,又顧慮重重地咽了回去。
要怎麼說呢?
自己和謝懷晏一共就見面兩次,難道要在他面前訴苦,說阿德裡安對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先不說雲扶雨根本說不出口。
就算真的說了,謝懷晏和阿德裡安一樣,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貴族。
本質上是同一類人。
難道還能為了他讨回公道不成?
在不完全可靠的人面前暴露弱點,可能換來更過分的對待。
半晌,雲扶雨搖搖頭。
“......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說。不是針對你。”
謝懷晏點點頭,并沒有因此不悅:“理解。”
謝懷晏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醫生一樣,繼續詢問。
“那你把東西清理幹淨了嗎?有可能是因為沒弄幹淨才發燒。”
等等,他怎麼和蘭斯洛特問了一樣的問題。
洗澡和發燒到底有什麼關系?
雲扶雨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忘記了什麼重要的常識。
“清理什麼?”
謝懷晏和雲扶雨對視。
手指輕輕點了點雲扶雨小|腹,偏下的位置。
讓人疑心暧昧,但又一觸即分,相當守禮。
雲扶雨眼睫低垂,燒得水潤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謝懷晏。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本就因發燒而泛粉的臉頰,蹭地一下燒紅,連着耳朵都紅透了。
他僅有的經驗都來自于昨天,其他方面毫無常識。
但是,這個位置,也隻能是......
謝懷晏料到了,臉上帶着慣有的清淺笑意,禮貌地給雲扶雨時間,讓他自己消化。
自己則起身去給他拿藥品。
他一邊挑選藥物,一邊語氣溫和地閑聊。
“個人建議,選擇伴侶時要考慮清楚。你看起來身體不太好,太粗暴的人或許不适合你。尤其是這種不做防護措施,放着你發燒不管的人......有些不負責任了。”
雲扶雨更尴尬了,心虛地絞着手指。
聲音微不可聞:“不是伴侶。”
可是謝懷晏很明顯聽清楚了。
他微微挑眉。
“那就更要謹慎了。萬一對方私生活不幹淨,會很危險。不要被騙了。”
雲扶雨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謝懷晏把挑選好的幾盒藥物裝在袋子裡,遞過來。
“這個是内服的退燒藥物。這個是外用的消腫藥膏,要清理幹淨再用,需要塗在裡面,最好深一點。”
雲扶雨......雲扶雨臉紅到都要結巴了。
根本不敢擡頭去和謝懷晏對視。
謝懷晏的表情太正直,以至于雲扶雨更擡不起燒得快冒煙的頭了。
好像自己有什麼多餘的反應都是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