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黑色的訓練常服,勒出細細的一把窄腰,微微伏在桌子上,瘦而直的背繃出優美的弧度。
隻是好像身體不适的樣子,天氣有些熱還穿着長袖衣服。
沒過多久就要在桌子上趴一會,或者揉腰活動一下。
朋友收回打量雲扶雨的目光,對時淩說:
“咱們等下就裝作已經知道了,去套他的話。”
時淩有些緊張:“好。”
雖然有點不好,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幾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德裡安發了很大的火。
并不是對時淩發火。
但隻要不是傻子,看到阿德裡安的臉色都會知道他心情有多糟糕。
時淩隻在幾天前見了他一面。
當時阿德裡安沉着臉,冰冷的視線掠過時淩,然後冷漠地收走目光。
大門随即被侍者關上,直接把時淩關在了會議室門外。
之後,一直到現在,時淩都沒見過他。
崔覺和鄭連川等知情人也守口如瓶,絕口不提。
最巧的是,那段時間雲扶雨也沒露面。
急得時淩抓心撓肝,生怕是之前雲扶雨差點被綁架的那件事還沒完,又被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為什麼。
明明時淩自己才是阿德裡安選定的專用疏導師,卻根本無從得知阿德裡安的行程,還要從外人口中套話?
這哪點像疏導師的待遇了啊。
其他家族裡和時淩差不多出身的疏導師,最差也是混成受寵的情人。
貴族們婚後各玩各的,也是常有的事,受寵的情人和普通人的伴侶沒什麼區别。
......時淩當然不奢望能和阿德裡安少爺結婚。
但是,也不至于連阿德裡安的近況都無權得知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這種冷遇,有點沮喪。
還不如在謝家的時候。
微微焦躁的等待中,一上午時間終于過去。
下課了。
時淩有些急促地,徑直走到了雲扶雨面前:
“我有事要問你。”
雲扶雨冷淡地開口,眼睛都沒擡。
“什麼事?”
活像一尊工筆勾勒的白瓷像,雪白與墨黑碰撞,隻有在動起來的那刻轉瞬鮮活,卻依舊觸手冰冷。
時淩猶猶豫豫地說:“是關于阿德裡安首席的事情。”
雲扶雨沒理他,起身就走。
“等一下!你不能走!”
時淩急忙攔住雲扶雨。
雲扶雨明明隻比時淩高幾厘米,卻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時淩接觸到他的眼神,有些退縮。
之前雲扶雨拖着昏迷的男生去質問時淩時,表情就很吓人。
雖然好像不應該怕。
明明時淩背後有靠山,能力還比雲扶雨強,但......
時淩的朋友攔了上來。
“你這麼兇幹嘛,問一問也不行嗎?”
是個男生,大概也是親和型精神力者,長相也是精緻那一挂的,但很明顯脾氣更急。
雲扶雨表情隐隐透露着煩躁。
“與我無關,别煩我。”
雲扶雨好像怕冷的樣子,半個手掌都縮在長袖外套裡,隻有細白的手指露在外面。
和周圍穿着短袖、充滿活力的貴族學生有種格格不入的陰沉感。
雲扶雨掃了時淩一眼。
“之前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說的是晚宴時雲扶雨差點被綁架那事。
時淩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噎回去了:
“我......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幹的,與我無關!阿德裡安少爺不是已經幫你查清楚了嗎!”
到底是查清楚還是包庇,雲扶雨懶得與他争論。
那幾個違反校規的男生已經被開除了,現在再提這些也沒用。
時淩的朋友面色不悅。
“别轉移話題,我們要問你首席的事情,你不是喜歡首席嗎?誰比你更了解首席行程啊,去個訓練場都能撞人家懷裡。”
雲扶雨蹙眉,表情一言難盡。
“你腦子沒問題吧?你喜歡人渣就自己留着。”
他不願多言,想甩開時淩往外走。
時淩這下瞬間有些生氣了,急切地追上去攔住他:
“你怎麼能這麼說首席!你根本不知道他對聯盟有多重要,你......”
雲扶雨側過頭冷冷看着時淩:
“我不想再重複一遍了。我不喜歡阿德裡安,也不喜歡你,别纏着我。”
時淩忿忿地說:“阿德裡安對聯盟的貢獻不知道比你高了多少倍,你就算生氣,也不能随便用.....用人渣這兩個字來污蔑聯盟的英雄!”
雲扶雨算是知道,原著劇情為什麼那麼狗血了。
怪不得那麼容易就被貴族們騙得團團轉!
怪不得癡心錯付,主角受這不純粹是戀愛腦嗎!
雲扶雨徹底無語了,深吸一口氣。
“我說的不對嗎?那你有沒有想過阿德裡安把你當什麼?他有未婚妻了還吊着你,不是人渣是什麼?”
時淩眼睛一下子睜大:
“什麼未婚妻?你......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