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聖誕節,季令月回到江州的小窩等丁嘉辰殺青,然後再一起過元旦。想到去年這個時候,自己跟丁嘉辰同台跳舞還崴了腳。那時候剛剛探查到了丁嘉辰的心意,自己躊躇不前,還拉了安安這個不入流的“軍師”當參謀。
想到這裡,季令月打算當一回軍師,幫葉頌安參謀參謀。季令月撥了好幾次電話,葉頌安卻都沒有接聽,不禁腹诽,“工作狂!”
這時候,“歡樂鬥地主”群裡又來了消息。
阚千嶼:“@季令月@趙煜程,是不是都在江州呢?出來喝酒!”
季令月:“消息這麼靈通?”
阚千嶼:“我可是緊緊follow你倆的圍脖行程。”
季令月:“我這次是私人行程,你這是私生行為~”
阚千嶼:“别鬧”
季令月:“是誰出賣了我的行程!”
阚千嶼:“昨天遇到丁嘉辰,說過幾天江州聚,他這個小老頭我還不知道,肯定是你在江州了呗,不然他懶得跟我聚吧。”
季令月:“……”
阚千嶼:“這就叫直覺!”
阚千嶼:“就像現在,第六感告訴我趙煜程沒幹好事。”
季令月:“哈哈哈,何以見得呀~”
阚千嶼:“圍脖行程上看他今天在江州錄綜藝,但是看路透綜藝昨天就錄完了。這人居然還沒回燕州,不知道留在江州幹嘛。難不成跟你私會?”
季令月:“姐,饒命啊。臣妾是清白的!”
阚千嶼:“@趙煜程”
阚千嶼:“@趙煜程”
阚千嶼:“@趙煜程”
……
趙煜程:“……什麼事情”
趙煜程:“我在江州處理點事情,之前跟你們說過的,稅務上的問題。”
季令月:“怎麼還沒好嗎?下次别亂注冊公司。”
趙煜程:“快好了,收個尾。吃一塹長一智,優惠真的不是白占的。”
阚千嶼:“我怎麼不信呢[懷疑.jpg]”
趙煜程:“商業機密,少打聽。”
阚千嶼:“出來喝酒。”
趙煜程:“不了,明天早起趕飛機。我們回燕州聚吧。”
季令月無奈搖頭,又是感歎一聲“孽緣”。沒過多久,熟悉的砸門聲響起,季令月熟練地開門、拉人、關門。阚大小姐也不是空手來的,這次是帶了兩瓶紅酒。季令月心下一凜,從廚房裡摸出桂皮、八角和蘋果,忽悠阚千嶼煮熱紅酒。
阚千嶼氣得直跳,“你們一個兩個都跟我作對!這瓶雖說不是82年的,好歹也是瓶好酒,居然用來煮熱紅酒!”
季令月厚着臉皮開鍋煮酒,“冷酒傷身,暖暖的更貼心嘛。”
阚千嶼仿佛要背過氣去,“你簡直跟趙煜程一樣不可理喻!”
“哎哎哎,罵他就罵他,别牽連無辜的我。”季令月也佯裝生氣,把煮好的熱紅酒端到茶幾上。“趙煜程不就是忙麼,沒時間出來聚而已。”
阚千嶼頹然坐在沙發上,認命地喝起季令月端來的熱紅酒,“趙煜程沒品味,他上次也把我送給他的82年的拉菲煮了,還拍照給我看!我跟他說那是拉菲,他居然跟我說他不認識英文!”
季令月抿着自己杯子裡的酒,拿眼偷瞄着阚千嶼,“别看我跟趙煜程天天在電視劇裡面演精英,可我倆真的很俗氣,品酒麼就隻能分辨哪個更甜更好入口。”季令月話雖這麼說,但絲毫沒有不快的意思。阚大小姐已經盡量表現得平易近人,但話語間總是無意地流露出上位者的表達方式。如果趙煜程足夠重視阚大小姐的禮物,肯定也不會認不出那是拉菲。
阚千嶼輕笑,“跟你倆做朋友的我豈不是更是俗氣。”
季令月伸手摸摸阚千嶼的頭,想要安慰她,卻被阚大小姐一把打開。季令月悻悻地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阚千嶼語調染上了哭腔,“我到底哪裡不好,他要是看不上我能不能直說。”
季令月斟酌着開口,“沒有不好,我想趙煜程正是珍惜你這個朋友才刻意保持距離。”季令月小心觀察着阚千嶼的臉色,又補充道,“當然了,他不認識英文真的不能忍,這麼學渣顯然配不上大小姐你。”話音剛落,一個抱枕被砸到了懷裡。
“聽他瞎說,我打聽過了,他以前也是上的國際學校,怎麼可能不會英文。隻不過家道中落了,沒出國留學,倒是選秀出道了。”阚千嶼說。
季令月默默地抿着紅酒。趙煜程一直營銷富二代人設,但實際上是他在掙錢養家。幾年前他們一起拍的諜戰劇爆火之後,他瘋狂接活兒,好不容易還清了家裡的負債。如今追星的粉絲不但看顔值,還極度慕強,逐夢演藝圈的富二代人設更容易吸粉。跟趙煜程不熟悉的圈内人也十分相信他的人設,畢竟趙煜程舉手投足都非常有風範。
阚大小姐繼續說,“他缺錢,而我最多的就是錢,我覺得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季令月驚訝地放下手裡杯子,“大小姐,有些東西不是錢能夠衡量的。”
話音剛落,便收到阚大小姐的白眼一枚,“我就這麼個意思。男人麼,娶老婆要麼是為了找個事業助力,要麼就為了找個家庭後盾,這兩樣我都可以辦到,為什麼不考慮我?我們倆在一起還可以強強聯合。”
季令月的嘴微微張了張,想要反駁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又聽到阚大小姐繼續發表對婚姻的看法,“那方木集團的林栾,你以為他真的是白手起家麼,還不是借了他老婆家族林氏集團的東風。沒有林氏雄厚的資本,他那燒錢的互聯網怎麼能撐到能夠盈利這一天。”
季令月不經意之間又吃了一口大瓜。
看着季令月吃驚的樣子,阚千嶼越說越起勁,“林栾算是幸運的,他跟林蘇方一個姓,兒子不用改姓,搞得自己像入贅這麼難看。你看孟家那位,離婚之後産業、孩子一無所有。”
季令月好不容易想起來要為表姑夫辯解兩句,“我聽說林氏也是C輪之後才投資方木的,也并不算都靠林氏吧。而且兩夫妻經常出雙入對的,感情很好,像是神仙眷侶。”
阚千嶼怒其不争地放下杯子,“他們這種财富地位的人,怎麼可能是神仙眷侶,相敬如賓就很不錯了。林栾經常逢場作戲,那誰誰就經常去他的酒局,所以最近有漸漸擠進X0小花的勢頭。不過嘛,方木集團也就是有錢,娛樂圈資源還是有限,那誰誰想要靠這個關系争取資源注定是一場空了。小三上位當富太太更是不可能,林栾跟林氏深度利益捆綁,林氏也需要方木集團這個招牌,離婚是不可能的。”
季令月終于找到了聲音,“按你這麼說,你要是跟趙煜程在一起了,之後也會變成這樣?”
阚千嶼一怔,“他敢!”
季令月失笑,“我差點以為你看破紅塵了。”
“哈哈哈。”阚千嶼尴尬地笑了笑,“還是對塵世抱有一絲希望。”
季令月了然,“那就還按塵世的日子過,神仙們的方式還是不适合我們。”
阚千嶼坐到季令月身邊,給了季令月一個大大的擁抱,帶着歉意,“我剛來的時候就喝了點,你會原諒我的吧。”
季令月拍着阚大小姐的背,“沒事沒事。”
阚大小姐抽泣起來,“本來也快放棄了。但是看到你跟丁嘉辰真的在一起了,我又覺得可以試一試。”
季令月繼續安慰,“各人有各人的緣分。多給趙煜程一點空間,說不定緣分就到了。”
阚大小姐又把頭埋了埋,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嗯。”
季令月好勸歹勸,還是沒勸住阚大小姐把另一瓶紅酒灌下肚,為了讓阚大小姐少喝點,季令月自己也喝了不少。阚大小姐不論怎麼任性,酒品還是一流。隻是借酒澆愁,好好的紅酒一股腦灌下肚,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細細品嘗,順便再凹幾個造型。這又跟煮熱紅酒有啥區别,都在糟蹋好酒,季令月默默腹诽。
阚大小姐第二天忍着頭疼早早起床,回酒店跟助理彙合飛回燕州,回家當二十四孝乖乖女去了。
阚大小姐前腳剛走,丁嘉辰就到了。看着茶幾上空空的兩個酒瓶,丁嘉辰面色複雜地看向季令月。
季令月連忙解釋,“是阚千嶼,她非要喝酒,我就是陪她喝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