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般悄然逝去,一晃一個多月便過去了。
一大早,太陽剛剛冒頭,微風中帶着絲絲涼意,是炎炎夏日裡最涼爽的時刻。
陸嘉如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在院子中間打起了太極。
不得不說,這些天練得頗具成效。最初陸嘉認真練完一遍就已經開始臉色發白,大汗淋漓,心跳的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奇奇怪怪的動作讓許母看的摸不着頭腦,吓得以為女兒是妖邪上身了。
最後一招做完,陸嘉慢慢放下手臂,自然垂下放在身體兩側,她閉上眼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
房檐下,林澈安靜坐在一旁,少女一招一式松弛有度,明明看似簡單的動作在她手上充滿了美感,讓旁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
見她動作停了下來,林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面巾,“平安,過來擦擦汗。”
一套動作下來,林嘉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一直以來很容易感到疲憊的身體經過這半個月的練習也有所改善,陸嘉心裡激動不已,看來一切功夫沒有白費,聽到林澈的喊聲,即使是很短的一段路,她忍不住小跑幾步,奔向林澈的面前。
清晨的熹光裡,少女身輕如燕,向他跑來,臉上的笑容比她身後的陽光更加燦爛,她臉上未施粉黛,還帶着剛運動過的潮紅,比塗了胭脂更細膩生動,猝不及防地對視一眼,林澈很快地偏開了頭。
陸嘉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的面巾,擦去額頭上的薄汗。
轉頭在心中對着系統吐槽,【我剛剛跑的太難看了?林澈看我一眼後臉就轉一邊去了】
系統【……】
陸嘉随口一問,也沒指望系統給她回應。
“累不累?”林澈關切地問。
陸嘉坐在他對面,感受到陣陣涼風飄過來,“還好,我感覺身上輕松多了。”
“嗯。”林澈煞有其事的表示贊同,“确實是比第一日好多了。”
“哎呀。”聽到他這意有所指的話,陸嘉不好意思地别過臉,剛剛平複正常的臉蛋有再度升溫的趨勢。
她聲音軟下來,語氣平添幾分嗔怪,“說好的不提了,你怎麼還說我?“
陸嘉第一日打拳,光是動作想了半天,做完一遍累的頭暈眼花,許母還以為自己乖女兒在山上走一圈是撞邪了,嚷嚷着非要請神婆來施法,陸嘉好說歹說才勸住她,一早上院子裡鬧得雞飛跳,連當時不能出門的林澈也知道了。
盡管許母如今也不明白許平安天天早上在亂比劃什麼,不過看着女兒臉上逐漸有了血色,充滿了健康的紅潤,她也便不在多做阻攔了,打消了請神婆跳大神的想法。
這事本來也沒什麼,可一想到自己剛開始别扭的姿勢,滑稽的動作被林澈看在眼裡,她心裡總有種抹不開面子的感覺,因此不許許澈再提。
“好好好,不提了。”許澈笑着搖搖頭,一幅對她沒辦法的模樣。
陸嘉微不可察地抿抿唇,拿起面巾緊貼在臉上,試圖給發燙的臉降降溫。
兩人沒有再開口,享受着周身傳來的安靜平和的氣氛
突然,門外的一聲叫嚷打破了安靜的局面。
門外站着一位身材精瘦、皮膚黝黑的小夥子,看上去就有一身的力氣,他聲如洪鐘,在門外歡快地喊,“平安。”
聲音還未落地,身後又傳來一聲女孩氣喘籲籲地喊聲,“哥,你等等我啊。”
陸嘉站起來看清來人,面上一喜,忙揮手道,“你們倆快進來,大門沒鎖。”
一旁的林澈也站起來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他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隻是臉上還能看出來大病初愈的孱弱,活脫脫像個病弱書生。
他看向陸嘉臉上難掩的笑意,不自覺地皺眉問,“他是誰?”
明明來的是兩個人,陸嘉沒注意到他話中的漏洞,開心地說,“小山哥和小娟。”
小山哥?
林澈眉頭皺的更深了。
“平安姐。”小娟高興地拉着她的手,“太好了,你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陸嘉點點頭,摸摸她腦袋,“你也長高了不少。”
許平安和這兄妹倆從小就認識,兩家離得不遠,小時候經常在一塊玩。不過許平安身體不太好,總是生病,郎中特意囑咐要靜養,自那以後,她就出去的少了,不過有小時候的情誼在,再見面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小娟好奇地向他身後打量,“平安姐,這就是你遠房表哥嗎?”
陸嘉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們相互介紹。
“對,這是我表哥許澈。”
小娟偷偷瞧了一眼,感覺許澈和他們不太像。
許澈身上穿了一身粗麻布衣服,但周身的氣質出塵脫俗,看着文質彬彬的一幅笑摸樣,但就是本能的讓人覺得危險,不好接近。
一旁的小山見自家小妹東扯西扯,半天說不到正題上,着急地插話,“平安,後山的野柿子熟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摘柿子?”
摘柿子?
陸嘉雙眼一亮,非常心動,自從她上次上山摔倒那一次,許母對她嚴加防守,不許她再往山邊跑,這些日子她每天呆在家裡,難免會有些悶。
想到許母擔心的臉色,陸嘉剛點燃的興奮勁又唰一下地熄滅了,許母已經明令禁止,不許她再往山上跑。
她搖搖頭,艱難的拒絕,“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小娟一臉神秘兮兮地對她笑,“平安姐,你是不是怕嬸子不讓你去?”
看來事情有轉機,陸嘉眉梢微挑,等着她往下說。
“嬸子在我家和我娘閑聊呢,聽到我和哥哥要出去,還是她讓我們來問問你去不去?”
“真的?”陸嘉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了,我哪敢騙你啊,不信你問我哥。”
“真的,平安,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找你。”一旁的小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