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爽朗地笑了幾聲,意有所指道,“小兄弟,我還有事,時間不能浪費啊。”
陸嘉明白了他的意思,忙笑着說,“哪裡敢耽誤大哥的時間,隻是聽說這城中有一家酒水,味道甚好,我與哥哥隻想請大哥品嘗美酒罷了。”
“哈哈哈哈。”大漢笑道,“還是這小姑娘上道,好說好說。”
來到酒坊,三人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林澈不再出言催促,親自為這大漢斟滿了酒。
幾杯酒下肚,他打開了話匣子,大漢姓張,是镖局離得镖頭,經常從京城運貨,天南海北的跑,也因此知道不少事情。
張镖頭神秘地說,“你們是不知道,如今這皇城有多亂,不過咱這地方小,京中的大官你們可能也沒聽說過。”
他嚼了粒花生米,悄悄看向兩邊,确定沒人注意到這邊才開口,“三皇子你們聽過嗎?那可是皇上的兒子。”
說完等着看這兩人張大嘴巴,一臉的吃驚樣。
但令他失望,兩人一個賽一個的平靜。
沒有捧哏的,他自覺無趣,也不再賣關子,環視一周确定沒别人才小聲說,“聽說自從定國公府被抄家後,三皇子就像失去了左膀右臂,在朝中沒有人敢搭理他,再加上他娘賢妃娘娘也莫名其妙死在宮中,皇上對三皇子厭惡至極,聽說已經把三皇子發配到燕州查案。”
張镖頭不屑地笑了聲,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誰不知道燕州是長公主的封地,來這查案不是相當于自己找死嗎?”
這會兒倒是達到他的目的了,坐在他面前的兩人一言不發,神色凝重。
他吓唬道,“這皇家的事情你們也别出去亂說,一不小心是會掉腦袋的。”
林澈克制住顫抖的聲音,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三皇子什麼時候到燕州?”
“我想想啊。”張镖頭掰着手指頭盤算了一番,“算算時間,估計這幾日就該到了。”
陸嘉觑眼林澈的臉色,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按道理來講,現在一無所知的人應該是她。
林澈的臉色不太好看,神情也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嘉拉了拉他的衣角,朝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林澈,我們去前面等我爹娘吧。”
林澈快速收斂自己的情緒,又像沒事人一樣,“不是還有好多地方沒有轉嗎?我們再去看看。”
陸嘉隻不過一時的新鮮勁,這會兒也沒心思了,她反問道,“你有什麼想買的嗎?”
林澈似乎早有想法,笑得一如往昔,“走吧。”
等聽到一陣熟悉的叫賣聲,陸嘉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
賣糖葫蘆的爺爺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紅彤彤的糖葫蘆又大又圓,小孩子們圍在一圈打轉。
林澈走上前買了兩串,身旁的小孩一臉羨慕的看着陸嘉,這人竟然能買得起兩串。
陸嘉接過糖葫蘆,低聲說,“謝謝。”
林澈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傻不傻啊你,本來就是你們家的錢。”
糖葫蘆很甜,陸嘉卻是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家的路上,林澈全程沒有說話,眉頭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上的飯菜做得十分豐盛,許母在市場上買了一條大魚,色香味俱全,許父還非常有興緻地打了一斤白酒。
看飯菜吃的差不多了,林澈下定決心,起身向許父許母躬身,鄭重地行了一禮。
許父許母對視一眼,二人眼光中皆有詫異,許父扶起他,“林澈,你這是?”
“感謝伯父伯母的救命之恩,這段時間承蒙你們照顧,不然恐怕我早就死了,這份大恩林澈永生難忘。”
許母搖搖頭,“你這孩子,我們并不需你報答。”
許父攔住了妻子,示意林澈繼續說。
林澈神情嚴肅,“今日我是向二位辭行的。“
陸嘉輕輕呼出一口氣,果然如此。
“辭行?以前的事情你都記起來了?”許父問。
林澈不好意思地别過頭,含糊一聲。“不過事情有些複雜,說得多了反而可能為你們帶來危險,還請伯父伯母寬恕。”
“罷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許父了然道,“既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就不攔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
“這麼快?”許母驚呼出聲。“你這孩子怎麼不早點說呢,我好給你準備些東西。”
“不用麻煩了。”林澈真心覺得這一家人已經給了他太多太多的幫助。
“不行不行,我的趕緊去做點餅子,趕路匆忙,不帶點幹糧怎麼行?”說完急忙起身去廚房。
陸嘉安靜的過分,對着盤子裡的魚尾巴發呆。
接下來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