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又是郡主府的人報案,衙門那邊火速将人派了過來,南錦屏為了避免傻叉再來騷擾自己,果斷的告狀了。
上首的大人乃是四皇子一脈,打壓太子的人那叫一個不遺餘力,再加上這事兒确實是趙明朗犯了錯,幹脆簽子一扔,先打個十大闆,而後扔到大牢裡關着。
趙夫人屬實是驚呆了!
今日出來,她其實是已經做好了“郡主婆婆”的準備,心裡琢磨着前兒媳不管有多狠,實際上兒子能放出來,這裡頭肯定有她的功勞!
那小兩口和好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萬萬沒想到,和好沒有不說,兒子還叫關進去了!
對當朝郡主圖謀不軌的罪名,雖行動上沒有成功,可這也足夠關他兩三個月的呀!
“你們曾經是夫妻啊……”她喃喃道。
南錦屏看了她一眼,“您說得沒錯。”而後吩咐身邊的人,“派個人過來盯着,到時候趙明朗若是出去,叫咱們的人親自來接。”
不待趙夫人高興,她又道:“我聽說南錦雲将兩個孩子都接到張家去了?那這個也順便送去吧,為了這兩個孩子的血脈折騰了這麼久,我這心裡也怪不好受的,那就承認了吧,這倆孩子就是他的,趕緊送他們一家團圓得了。”
丫鬟看了一眼在裡頭關着的瘋癫前姑爺,非常上道:“不止如此,當初您好心報官,想要那賣身契不做數,偏張家婆婆不領情,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絕對沒有什麼欺辱的事情發生。”
南錦屏聽到這裡,忍不住抖了一下,看向扒着獄門的趙明朗,“聽到沒,你孩子們的娘還是愛你的,都當人祖母了,還不忘把你倆的孩子接走,這明顯就是還惦記你呀!”
趙明朗:“……賤人!!!”
也不知他是在罵哪一個。
趙夫人 :“……”
趙夫人欲哭無淚,好不容易撈出來的兒子他二進宮了!
好在這回大人隻判了三個月,捱一捱,還是能母子相聚的。
可南錦屏是誰啊?
那是絕對的好人好事做到底,特地等着他三個月的刑期滿了,坐在自己的馬車上沒動,指着邊上的一輛驢車,看向趙明朗,“走吧,到底也曾經叫過我姐姐,我怎麼忍心她就此跟着一個糟老頭子?”
一路上,她嘴就沒停,“她願意原諒那個不顧她意願欺辱她的老頭子那是她的事,我這個曾經的姐姐給她報了官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可是你呀……”
“哎!”她重重的歎了口氣,“沒關系,咱們當不成夫妻估摸着是緣淺,看在曾經的份兒上,她的這份贖身的銀子我還是要出的。”
“畢竟你那對兒女太不是東西了,親娘都能賣,人張家又是土裡刨食的,哪來的銀錢抛費?”
趙明朗抓着手裡的大白饅頭就啃,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隻是聽到這裡,終于憋不住冷笑出聲,“南錦屏,你現在不就是想羞辱我嗎?你别以為你現在有兩個臭錢就能侮辱我的尊嚴!”
南錦屏轉頭看向驢車上的車夫,“聽見沒?我的臭錢不能侮辱他的尊嚴。”
車夫:“好咧!”
車夫直接一個回手掏,将袋子裡還幹淨的兩個大白饅頭拽到了自己身前,“這是我家郡主的臭錢買的,公子您可别碰!”
待到了張家門口,南錦屏咳嗽一聲,“臭錢都出來了嗎?”
車夫:“沒呢!”
又是一個回手掏,将人拽到身前,拉着他衣領一壓,而後不停的高擡腿,“将我們家郡主的臭錢吐出來!”
哇!
這一番折騰下來,南錦屏直接皺着眉站遠了一些,而後叫人去喊張家的人。
得知門外的“娘家人”來,正在院子裡挑黃豆的南錦雲手顫了一下,直接将簸籮掀翻,人飛也似的出去。
待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趙明朗時,胃裡一陣惡心感泛了上來,這人怎麼回事,怎麼比老張頭還老!
可再惡心她也得忍,趙夫人還有一個莊子,孩子祖父手裡也有不少錢财,再加上一雙孩兒是他的種,他就得管她這個孩子娘的下半生榮華富貴!
因而她停了腳,抽噎一聲,直直的撲了過去:“你……你還好嗎?”
南錦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捂住了嘴,嚴肅的看着身側的丫鬟,“我不懂事,你們不能提醒一點?老年人的夕陽戀情是值得尊重的,我不能嘲笑他們!”
丫鬟立刻輕輕在臉上甩了一下,“郡主說得對,奴婢回頭罰自己多嗑一捧瓜子!”
今日畢竟是兒子出獄,趙夫人雖然沒去大牢,可想也知道前兒媳要如何羞辱他們,因而直接在張家村這邊守着。
眼下見他們兩個這般,心裡也覺得惡心。
可有人不覺得惡心。
當了好幾個月的拖油瓶,兩個孩子已經學會了什麼叫做“乖才有飯吃”,這不,大早上的剛從山上背柴下來,見這邊有一輛富貴的馬車,趕緊跑了過來。
又看到地上相擁的倆人,趙念雲悲憤出聲:“爹啊!您可算是出來了!兒當初人小力弱,隻能犧牲娘換得一些銀錢來救您,您千萬别怪罪娘,都是兒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