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正青昨夜回去之後就一直在想衛鄢,回想昨夜追日受驚将要倒下時,衛鄢做出的一個個反應,他面不改色,稍退半步,擡臂就撐住馬身,任誰也想不到這副瘦弱的身闆能擋下一匹數百斤倒下來的成年大馬,偏偏他擋住了,還借力将追日撐正軀體,可見此人天生大力。
東正青輾轉反側了一夜,興奮了一夜。
要知道,東正青所練一身武藝為橫練硬功,非常人所不能練,他已經三十多了,他家的功夫世世代代傳下來,傳到他這一代就隻有他一個人學有所成,不是沒在家族或者旁處尋找習武的合适人選,但是這傳世功夫就挑人的很,往往将這身橫練硬功隻能練個基礎,若要再進一步,則是不能了。
這身功夫絕不能在他這兒斷了傳承。
他看這個衛鄢,似乎就習這身橫練硬功的天賦。
東正青嘿嘿笑道:“臣與九皇子昨夜一見如故,交談暢意,所以想跟九皇子多多接觸。”
衛鄢還愁着怎麼跟東正青接觸呢,這人就送上門來了,忙道:“東大人說的是,而且昨夜我見東大人的那匹追日似乎很聽他的話,東大人說不定有辦法呢?”
“是啊是啊!”東正青忙點頭。
衛梧無奈失笑,這兩人不知昨夜說了什麼,竟然關系這麼好了,現在兩個人一起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
不過也好,東正青憨直,并無壞心,衛鄢能多接觸接觸些人也是好的,他身為長兄,也不願見到他一直被困在那冷冰冰的冷宮裡,這皇家,他還是希望能有些許親情在的。
衛梧點了頭,東正青眼中劃過奸計得逞的笑。
棗紅馬對着東正青可比對着衛鄢和善對了,他就像是有一種吸引動物親近的魔力,不過半晌,那匹還頗為高傲的棗紅馬就對着他蹭頭求撫摸了。
東正青教衛鄢怎麼熟悉馬,跟他講解騎馬時的技巧,看着倒确實如他所說跟衛鄢一見如故,隻是在衛鄢上馬的時候,他毫不客氣地将他像拎小雞仔一樣直接拎了上去。
一旁觀察的衛梧:“……”
衛鄢也有意在他面前好好表現,好能順利拜師,于是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殷勤,姜寶看着隻感覺畫風奇奇怪怪。
衛梧也懶得看了,策着馬小跑往林中跑去,打算看看景色散散心。
他一走了,東正青露出原形來,他搓搓手,看着馬上沒比他高多少衛鄢問道。
“昨夜皇子你居然撐住追日,可太厲害了!”
他誇人的時候瞪着一雙虎目,吓人的很,實在不像是在誇人。
衛鄢隻是點點頭。
他又說:“九皇子,你的力氣很大嗎?”
衛鄢對他的問題表示疑惑,狀似不明道:“我也不知,隻不過當時好像也沒費什麼力氣。”他這話倒是實話。
東正青的眼珠子更亮了。
姜寶多少猜摸出他的心思:“衛鄢,他突然對你這個殷勤,是不是想着收你做徒弟啊?”
衛鄢老神在在,心下心思轉了幾轉,而後道:“東将軍,我聽聞東将軍武藝高強,那一身,橫,橫什麼……”
“橫練硬功!”東正青高聲道:“嘿嘿嘿,九皇子我跟你說,我這橫練硬功使出來,刀槍都刺砍不進我的身,比那什麼金鐘罩鐵布衫可強的強的多了!”
衛鄢略挑眉,似驚奇道:“原來如此,竟然有這麼厲害?難怪東将軍先前能為我父皇擋住刺客刺殺。”
“那是,我這橫練硬功……”
東正青拍着硬邦邦的胸膛正欲大誇特誇,衛鄢突然雙腿輕夾馬肚,棗紅馬開始小跑起來。
“欸!欸!九皇子,你聽我說,我這橫練硬功啊它可厲害着呢……”衛鄢似乎一點想聽的興趣都沒有,他這話被吊在半空中,說不出,吞不下,梗得慌。
姜寶問:“你怎能不聽他說完啊?”
“我隻有表現的不感興趣,他才會更想把那功夫介紹給我知曉。”
姜寶懂了,這跟追姑娘似的,欲擒故縱,她得記下了,以後她的衛鄢崽崽要是選妃,她就使這法子幫他把妃子搞到手。
“你這個人設,蔫兒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