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幹嘛,陪你呗。”賈元亮覺得小老闆多少有點不解風情。
顧遊一時間情緒複雜,很快他抑制住那點陌生的感覺,有些憤憤地說道:“他來得正好,我還正要問他呢。”
賈元亮見他态度轉變,言語間甚至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明顯摸不着頭腦,不過好歹也算振作了點,沒像前幾天那麼萎靡,馬上要見大老闆了,他多少也能夠交差了吧。
是吧?
于是,顧遊甚至沒管賈元亮讓他明天早上出發,連夜收拾上幾樣随身物品,背着包就到了徐津禹住的酒店。
錦安市西城區逸華酒店套房。
徐津禹開門見到顧遊自然欣喜異常,但仔細打量了幾眼,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死亡射線看向賈元亮。賈元亮心中一凜,來了,來了,大老闆生氣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扣年終獎。
顧遊氣勢磅礴,迎面而上。“徐津禹,我有話要問你。”語氣中明顯帶着幾分怒氣。徐津禹嘴角微微下墜,眼中竟然露出幾分委屈,“我大老遠過來陪你,剛見面就興師問罪?”
顧遊情緒一滞,差點沒維持住怒目而視的表情,這麼久沒見他差點忘了這人總是喜歡胡言亂語了。徐津禹毫不客氣将提前送上門的某人抱在懷裡,然後轉身進屋關門,隻留給賈元亮一個并不怎麼友善的視線。
賈元亮摸摸鼻子,趕緊拿出手機找楊助理救命。他以為給大老闆一個驚喜多少會蒙蔽一點對方的視線,誰知道剛見着人就露餡兒了。
*
房裡顧遊都來不及打量周圍環境,就被徐津禹抱起來,這人還自說自話,“輕了這麼多。”他的動作很兇,勒得顧遊的骨頭都有點疼。這麼猝不及防被抱起來,他為了穩住重心隻有把手挂在徐津禹脖子上,然後這人就更兇了。
因為有段時間沒見,顧遊有些生疏,但這一連番的動作,他連喘氣都要顧不上了,這點生疏自然很快退去。
可惜顧遊很快回神了,開始死命掙紮。
除了剛說開那天,在這事上面顧遊雖然從不主動,但一直挺順從。今天他突然又開始強烈反抗,徐津禹終于艱難地穩住了心神,但嘴唇還是難耐地逡巡着,顯然不想就這麼輕易鳴金收兵。
“寶貝兒,想你想得**疼,”徐津禹聲音沙啞,跟深閨怨夫似的。
身體是有記憶的,顧遊也正年輕,盡管不怎麼願意,嘗過一點點滋味就難免也要起一點反應。但隻要一想到要問的事情,那點子燥熱就飛速散去。他冷着臉往後退了點,終于跟徐津禹對上視線,對方眼中波雲詭谲,顧遊生出幾分懼意。
但緊接着徐津禹就靠着強大的毅力,将人帶着抱起來一起仰倒在沙發上,“你要問我什麼,問不清楚還不讓親了。”
顧遊往側面讓了讓,避開某個不那麼安全的地方,遲疑了一下才道:“鄧楚良是不是你的人?”
這個人出現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妙。甯海瑤跟他在一起之後,簡直像變了一個人。顧遊從小跟着甯海瑤一起長大,哪裡見過她這種模樣,明顯戀愛腦上頭了。
甯海瑤認識鄧楚良的途徑看似很正常,還是她主動去結交對方的,但還是太巧了。鄧楚良看着就不是那種觀念保守的人,他甚至說不上良善,畢竟飛機上他對待乘務員的态度可是相當盛氣淩人。
可那晚鄧楚良竟然将到嘴的肉給放了,這一點也不符合人之常情。
如果這個人是徐津禹的人,就說得通了。
不過這樣也還還有疑點,因為這人的不對勁是賈元亮提醒他的,賈元亮也是徐津禹的人,他沒必要拆台。
顧遊問出這句話之後就一直看着徐津禹的反應。
徐津禹的面上并不辨喜怒,但住在一起那麼久,顧遊自然能發現眼前這人隐藏在表皮之下的某種情緒正在瘋狂攢動,似那猙獰惡鬼終将撕破那層人肉屏障降臨人間。
這樣緊急的時刻,顧遊卻突然有點走神,他好像從剛認識這人的時候,就能輕易發現這人的情緒變化。甚至都不用特别的眼神和面部表情變動,他像是天生就感知到。
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兩個人好像注定要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