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顧遊帶回來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着不管,而且容嘉木的室友還有點嫌疑,這就更不可能讓他單獨回去了。一個人而已很好安排,隻是要讓徐津禹松口跟他們住一塊兒,那是想也别想。
于是元洲這半個主人家被叫了回來,季澤原跟着一起脫身,見到了容嘉木自然又是一番新奇,還主動請纓:“住我那兒,就在顧遊他們隔壁。”
元洲則有點冒火,雖然這宴會是本家的人辦的,但也用了他的名義,遇到這種事情,簡直是在打他的臉。他叫來幾個人吩咐了幾聲,沒多久就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有服務給他們這裡上啤酒,一箱連着一箱子,很快擺滿了一張茶幾。
顧遊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季澤原拿起一瓶看了下瓶身,低醇版,他回頭對着元洲道:“你還挺善良。”元洲冷笑,“畢竟再怎麼也是一家人。”
顧遊心裡有點不安,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徐津禹解釋了一句:“他想請人喝酒。”
單珂聽到徐津禹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神TM請人喝酒。
魏鴻傑站起來了,過了會兒拎着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威士忌,“咱們也喝點,那點小甜水沒滋沒味的。”
他們的威士忌還沒倒好,沙發區這邊進來兩女五男,看着都還年輕,差不多三十歲左右,其中有三個男的明顯年紀還要小點。
這些人進來後,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就并排着站在入口處,在露台和沙發區之間拉起了一道人肉防線。
最開始的時候,徐津禹他們選的位置比較隐秘,所以哪怕這邊明顯動靜異常,外邊露台上的人都還在載歌載舞,隻稀稀拉拉有幾個想要進沙發區的人被攔下來,正試圖越過保镖圍觀八卦。
可惜保镖們還挺敬業的。
而裡面顧遊很快把進來的男男女女認了出來,打頭的就是剛才灌容嘉木酒的那個男人,嘴圈留着胡子,還有點微胖,餘下的當時也在場起哄給容嘉木倒酒,那三個年輕點的沒見過。
胡子男臉上陪着笑,先叫了一圈總,元總、徐總、季總、魏總、連顧遊都混了句顧總,而唯二被拉下是單珂和容嘉木。
單珂盡量闆着臉,可還是忍不住時不時拽拽裙子來掩飾自己的坐立不安,她的心裡正在大聲呼救:
救命,好像反派霸淩現場啊,等會兒會不會有不畏強權的主角跳出來大罵他們仗勢欺人。
沒人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反派頭子元洲用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啤酒,“聽說你們挺喜歡喝酒,今晚既然我作東,怎麼也得請你們喝個盡興。”
他這話一出,進來的男女表情都變了,胡子男臉皮抽了幾下,但臉上還挂着笑意,“元總說笑了,明天家宴我還得幫忙呢。”
元洲冷笑,“不想給我這個面子?”
胡子臉一聽低着頭半晌沒說話,轉頭看着桌子上啤酒,“哪敢不給元總面子,”他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容嘉木,心裡早就明白了七七八八,隻是拿不定元洲的态度,現在對方表達得很清晰,他不得不接招。隻是他心裡難免還帶着點僥幸,“喝完這些這事就算了。”
元洲不說話,胡子臉也自持身份,不想再說什麼服低做小的話,都是姓元的,元洲還比他年紀小。
胡子男爽快地拿了一瓶開了蓋子的啤酒,仰頭咕噜咕噜灌進肚子。其他人見狀,也跟着他一樣的動作,這個胡子男是首都本家的人,在外面也要被叫聲元少的,他都開始喝了,哪裡容得他們拒絕。
不就是啤酒麼,還是低醇度的,怕什麼,桌子的啤酒不少,但他們人也挺多,一人一罐很快的。
魏鴻傑端着杯威士忌,突然招呼戰戰兢兢的服務員,“這個天喝啤酒還是有點涼,溫度調高點,免得鬧肚子。”
服務員小跑着去了後台,随着清晰的嘀嘀嘀幾聲,沙發區的空調應聲啟動,陣陣暖流洶湧而出。
可能溫度升高确實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也可能現在的場面還不算太過分,單珂終于沒那麼緊張了。
同樣的溫度下,顧遊很快覺得有點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脫掉了外套,心裡覺得魏鴻傑這人還怪好的。他已經看出來了,元洲是想收拾那幾個人,可他不明白為什麼讓他們喝啤酒,他們剛才給容嘉木灌的可是洋酒。
魏鴻傑進場時說過,這種場合喝點小甜水就行。因為這話說得流裡流氣的,跟他表面斯文的形象差别太大,顧遊記得很清楚,所以他看到容嘉木喝的是洋酒才确認他被灌酒了。
單珂見那三個年紀小的男的不停朝着這邊看,她想了想側身朝着容嘉木問道:“那三個是你室友。”
容嘉木點點頭,他明顯已經酒勁上頭有點糊塗了,動作不僅緩慢了好多,還亂七八糟的。
單珂:“既然都被一起叫過來,還那麼心虛,你這事兒他們肯定也有份,咱們學校怎麼有這種渣渣。”
顧遊深以為然,想了下覺得容嘉木太倒黴了,“應該跟人有關,我們宿舍關系就還不錯,從來不吵架。”
徐津禹聽到這話沒作聲。
元洲耳朵靈,回頭對着顧遊道:“我怎麼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正以一敵二呢?對吧,禹哥,當時我記得你也在。”
徐津禹發現顧遊神态明顯有點茫然,顯然已經忘了這事,遂道:“你記錯了。”
元洲:呵呵。
他們這邊低聲閑聊着,那邊還在一瓶一瓶的喝酒,幾個男的還行,女的明顯喝得已經有點勉強了,她們為了維持身材,飯都吃得很少,啤酒又叫液體面包,喝了兩瓶已經有點撐了。
元洲回頭看到桌子上酒空了一大半,朝着入口出守着的保镖說道:“沒見到少了這麼多?”
顧遊注意力又被轉移到了這邊,又進來幾個人端着酒箱,動作飛快地将桌上的缺口補上。胡子男摸了一把胡子上粘着的酒水,有點維持不住體面,“這就有點過分了吧,元總。”
元洲:“不是說要請你們喝夠麼,酒精度這麼低,怕什麼。”
“你!”胡子男知道今晚估計沒辦法善終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泛紅的臉迅速轉白,手裡的酒瓶被捏得死緊,又嘭的一聲砸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