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生離開,森時繃着的肩膀放松下來,但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擡腿跟了上去。
以每隻牛一出場就會幹點什麼來說,剛才那男生和京昍一樣,并未有過什麼舉動,他隻要保持在那男生身邊,應該不會面臨和皮有關的劇情,哪怕是遇到别的牛。
森時走得太慢,眼看男生就要消失不見,連忙要張嘴叫他,結果發現不知道對方名字,迅速一思考後選擇對地面碰瓷,趴到地上再“哎呀”了一大聲。
很好。
上鈎了。
男生都顧不上發愣就連忙跑回森時面前,但整個人又變得渾身冒冷氣。他像是被逼迫似的去扶森時,像是被逼迫似的緊抿着嘴不去罵。
連個路都走不好。
身體那麼差還摔跤受疼。
森時能感受到彌漫在四周的冷氣,縮着脖子,大氣不敢喘一口,被扶就連忙站起來拍身上的土,這時男生說話了:“小時候你走不動,我就背着你,可是後來你不讓我背了,說什麼我們都長大了,你——!”
男生像是又一下激動,閉眼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把語氣勉強變回去:“你看看你,走個路都走不好,哪裡長大了!”
森時發現他的眼睛居然變得有些紅。
甚至還帶着不知緣由的自責。
森時握住男生扶他的那隻手揉了揉,輕聲說:“對不起。”
走在去教室上課的路上,森時又愣住了。
不知道許程凡當初是怎麼解決主任的事的,這沒久沒去上課看來是真解決了,但是,去上課的話就等于告訴所有人“我的病好了”,先不說沒辦法再摸魚要天天上課,就說最重要的一點——會不會偏離當前第一階段的劇情節點“病情加重”的主題?
見他突然停下,男生疑惑地回頭看他,問:“怎麼了?”
男生問完一愣,一下子皺起眉,抓着森時的胳膊問:“不舒服嗎?”
森時思考完畢,咳了幾下虛弱地說:“嗯……應該是剛才出來太久,吹了風……”
“那你快回去吧!”男生像是急得要命,把手裡的書往森時懷裡一塞就把他抱起來大步開始走,聽上去又像絮絮叨叨又像責備又像關心地說:“你說你!生病不知道吃藥!睡覺總蹬被子!想幹什麼就幹個沒完沒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我不在你身邊,你說說該怎麼辦!”
可能是離話音太近,森時頭有些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翻滾,他按了按清明穴,輕輕捂了一下男生的嘴巴:“你不要生氣了,我會改正錯誤的。”
男生像是愣了一下。
然後轉瞬間,男生眼睛又變紅了。和上次不同,男生這次眼睛通紅不已,盯了幾秒森時的眼睛,一下扭開視線,眼淚洶湧而出:“你改,你改,你改了個屁!你——!”
森時被訓得也愣,但他不生氣。
他想要說句“我這不是還沒改呢嗎”,卻沒出聲,伸手靜靜地給男生抹眼淚。
看來男生确實是這個人設的好友。
森時能确定了。
回到宿舍樓前,男生剛把森時放到地上,森時就怕他又要絮絮叨叨,連忙揮手道别轉身往樓裡蹿。
之前路上想起過許程凡,森時邊爬樓梯邊想了一下這隻牛怎麼就出場了一次,難道不是這個學校的?結果剛進宿舍躺下沒一會兒,宿舍門就被打開,許程凡直挺挺地走過來,然後俯身開始了粗暴地領地巡視。
森時這次沒扒着許程凡的手掙紮,畢竟會響警報,但他也沒立刻開始演繹,而是先擡手使勁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
讓你瞎想!!!
按照時間來算,許程凡上周也是今天來的,森時突然特别懷疑他是否真的不是本校生。
令人窒息的深吻終于結束,森時先大口喘着氣把命撿回來,然後把手抓到要去衛生間解決的許程凡的衣擺,問:“你怎麼才來?”
許程凡聞言一愣,扭過頭來,露出一臉不可思議。
“你……”許程凡說着喘了起來,“想我了?”
森時特想把這些牛一隻隻拎着耳朵帶去醫院呼吸科看看。
他極為害羞地躲閃開視線,抿了抿紅腫的嘴唇,小聲說:“嗯……”
許程凡猛地粗喘了一聲,一下子壓在森時身上,粗暴地深吻他,又粗又厚的舌頭拼命地纏着小舌吮吸,恨不得拆吃入腹。
就在森時真的覺得要死,拼盡全力捧住他的臉試圖推開後,霏糜不堪的吻終于随着許程凡的突然顫抖停下。
許程凡眼神渙散不已,機械地喘着氣,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終于從什麼的餘韻中找回意識,把頭埋在森時臉側,說:“我也想天天都這麼爽,可是我得掙錢,而且工頭盯得緊,沒辦法,走不開——工地過段時間就竣工了,到時候天天來找你,好嗎?”
工地?
森時愣住了。
這隻牛不是學生啊?
而且看來也不是有錢有權的那種。
那怎麼找主任解決的事情?
從工地帶磚頭來砸的?
而且,看樣子這宿舍外校人都能進得來,那個疑似好友的男生為什麼進不來?
但是……
滾燙的腥味漸漸隔着褲子彌漫開來。
森時軟綿綿地推了推身上人的肩膀,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都羞成了氣音:“你、你去把窗戶打開,我聞到了你的那個……”
這股彌漫在宿舍裡的腥味,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聞到第二次了。
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