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着薛延易吃完晚飯,素晴擔心這家夥會不會吃壞肚子。
擔心來,擔心去,晚上躺上了床,這家夥還好好的,并沒有跑茅廁,用堅不可摧的身軀再一次告訴他:我不是人。
次日,薛延易按照劇情内容把東西都收拾到木闆車上,等到下午素晴睡醒,讓素晴坐在院子裡,把屋子打掃完,告訴素晴可以回村裡的家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素晴執意不坐車了。
當然,素晴途中想吃啥就要啥,想喝啥也要,但沒敢多要,山路沒茅廁,到時候要上廁所,還不得丢光他的臉?!
就這樣,一路停歇不斷地下了山。
到了山腳下,素晴早就走不動了,二話不說爬上木闆車,跟一車的東西和獵物一起被薛延易拉着走。
黃昏将近,村南端人多,還有來叫自家老人和小孩回家吃飯的青壯年村民,兩人一車就這麼從他們飽含批判的目光中經過。
經過這幾天,村裡人早就把屠戶家的事傳開嚼爛了。
身處位面,素晴滿不在乎,懶洋洋地坐在木闆車上嗦冰棍,小孩們新奇地看着他吃的東西,紛紛小嘴吞咽口水。
薛延易更是神色如常,穩穩地拉着車,一車的獵物彰顯着他還是那個薛延易,依舊有高超的打獵本領,依舊能好好地養活自己和薛清譽。
眼下看來,哪怕薛清譽不在了,換成哥兒養活也沒甚問題。
這事太過荒唐,村民們被荒唐得當着當事人的面就小聲地閑言碎語起來。
兩人一車到了家門口,素晴跳下車,活動胳膊腿,薛延易上前開門,将車推進院子。
之所以薛延易要打到目标數量的獵物,是因為劇情内容中詳細了薛延易處理獵物。
留在家裡的吃的,帶去城裡賣的,還有拿去鎮子上換錢的,獵物的皮、肉、血或是整隻,薛延易得按照劇情内容去處理獵物,并獲得相對應的錢。
像這種跟素晴沒什麼關系的劇情内容節奏都很緊湊,薛延易不停歇地将所有東西和獵物都取下車,再按照劇情内容重新裝車,推着車出了門。
素晴看他弄完、出門,就去了趟茅廁,然後進西側屋準備躺床上好好歇一歇,結果一進門就被硌人的骷髅架子抱了個滿懷,當即吓得彪了句國粹。
薛清譽知道吓到了自己的小夫郎,愧疚地說着抱歉,但懷抱還是沒有松開分毫。
他這幾天太擔心素晴了,怕素晴磕了摔了,走不動了吃不飽了,被野獸叼走了……
雖然有他哥照顧素晴,但薛清譽原本就擔心素晴,自兩人出發那日一出門,薛清譽就更加擔心素晴,也懂得了一件事:自己的小夫郎還得是自己去照顧和保護,這樣他才能安心。
素晴聽他慌亂地訴說着那些擔心,驚吓過後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薛清譽的後背,說:“沒事的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我好累,我們去床上坐着再說好不好?”
薛清譽一愣,連忙松開擁抱,愧疚道:“好好對不起,我們這就去罷。”
居然急到能結巴,這是有多擔心,素晴又歎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拉着骷髅手去床邊坐下。
坐下後還是覺得累,素晴幹脆躺下了,拍了拍身邊說:“你要不要也躺下?”
薛清譽臉一下紅了,骷髅手又被素晴一拉,于是乖乖在素晴旁邊躺下了。
薛清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在躺棺,骷髅架子直挺挺的不敢動彈,緊張地盯着床上方。
屋裡安靜了,素晴有點困,打着哈欠側過身躺,伸手撫在薛清譽的臉上,說:“我睡會兒,你别取開我的手,幫你修煉。”
實在是其他地方都是骷髅,硌人得不行,等薛清譽化出來手,他就可以拉着薛清譽的手睡覺了。
素晴很快睡過去,薛清譽還在正襟危躺地睜着眼睛。
又過了一陣,薛清譽在柔軟溫熱的手心裡扭頭望了望素晴的睡臉,他的骷髅手指顫了一下,猶猶豫豫地伸上來,輕輕地用指尖碰了碰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
緊閉的睫毛輕顫,薛清譽趕緊收回手,等到素晴沒了動靜,又忍不住地用指尖碰了碰。
素晴睡得渾然不知,隻是睡夢裡老感覺有小蟲子在他臉上爬。
素晴皺起眉,擡手要趕蟲子,那架勢就像要往自己臉上來一巴掌,驚得薛清譽趕忙握住他的手。
再将那隻手放回自己臉上,還輕輕按了按手背,讓那柔軟的手心和自己的臉緊貼。
……
天色黑透時,薛延易趕回來了。
劇情内容中,薛延易因為在鎮子上耽擱了些時間,緊趕慢趕回來給素晴做飯吃,卻不見素晴,以為素晴跑了,忙不疊出去找人。
主系統:【你親愛的在西屋裡呼呼大睡呢。】
素晴确實在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被村民們的流言蜚語影響得躲在高台下的櫃子裡小臉發白,反而睡得四仰八叉,期間薛清譽被他蹬被子時踹了一下,自覺地起身,把床留給了自己那睡覺也需要活動範圍的小夫郎。
薛延易的手和骷髅爪子不一樣,溫熱粗糙,摸在素晴臉上,素晴唔了一聲。
一旁的薛清譽瞪大眼睛。
哥怎可摸他的小夫郎?!!
薛清譽一時氣急,撲過去拽他哥的手,可是哪怕是屍身也無實質般的從薛延易胳膊上穿了過去。
就在這時,腦子完全沒醒的素晴迷迷瞪瞪地皺了皺眉,翻身躺着躲開那隻手:“你幹嘛……回來就回來,摸我幹嘛……”
薛延易手懸了空,将手收了回去,而薛清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