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闖進别人卧室,能是什麼好人?當看清了季秋那張臉,時娴一邊冷靜地質問她幹什麼,一邊迅速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上半身,整個人被驚吓得猶如驚弓之鳥。
“我來看看我的情人而已,這并不犯法吧?”季秋極輕地笑了聲,在時娴充滿警惕的目光之中,一邊擡手将自己身上的睡袍挑開。
“你……”時娴瞠目結舌。
季秋柔聲地問道:“時小姐,睡得安好嗎?”
“……”時娴一時失了聲音,眼睜睜看着季秋的睡袍帶子被她一根細長的食指解散,季秋的衣襟沒了束縛随之敞開,露出了頸下白皙的肌膚和一雙線條優美的鎖骨。
然而這一舉動,時娴頭皮發麻,心一下子懸在嗓子眼了。
她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房間沒有燈光,隻有落地窗透進來的朦胧月色,女人妖娆的身姿妩媚多姿,在蒙蒙黑夜中若隐若現。
坐在床上的時娴卻是渾身緊繃,一雙眼緊緊地,防備地盯着季秋。
“我要睡了,”時娴幾乎咬着牙問道,“你有事嗎?”
季秋沒說話,一步一步靠近,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
而時娴見她向自己這邊走來,恍若瞧見了可怕的東西,身子竟是下意識地往後倒退,等退到床邊了她才反應過來,已經無路可退。
“你就這麼怕我?”安靜的房間,突然響起了這聲清冷的嗓音。
“季小姐,”時娴渾身一顫,喉嚨發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語調,“我現在的身份是季夏的女朋友,請您可要考慮清楚了。”
隻見暗沉婆娑的光線裡,季秋垂落的頭發遮住了她半張臉,讓人看清她此時什麼神色。
季秋的腳步微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過了會,她才回答:“我很清楚,不用你特意強調。”
“既然清楚,那你到底……”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季秋打斷了她的話,任由自己的衣襟就這麼敞開,在時娴面前坦然地露出她睡袍裡面的性感吊帶背心。
眼前景色雖然驚豔勾人,時娴卻并不想看,轉頭又怕季秋亂來,隻好咬了咬後槽牙盯着她。
季秋随後搬了張椅子輕輕放到她床邊,挑着眉笑說:“别緊張,放輕松一點,我隻是過來找你聊聊天。”
聊天?信你個鬼。時娴半個臀部已經懸在了床外,恨不得離季秋這個女人越遠越好,她聽了抿緊嘴唇,絲毫不相信季秋的鬼話。
“時小姐,我不着急,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季秋一把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接下來請你編好了瞎話,再跟我解釋。”
她臉上淡淡地笑着,聲音雖然不像吃飯前那樣冰冷,甚至變得輕柔,季秋一副語氣很好商量的樣子,時娴盯着她,卻能從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看出一絲狠厲,季秋那種眼神,給她的感覺像極了一頭兇猛的野獸盯住了獵物,濃濃的危機感。
時娴不禁咬緊了後槽牙,被她看得神情不由得一緊。
仔細算起來,她認識季秋的時間并不長,隻有短短的三個月。
但後來經過她調查的資料背景結果卻顯示,季秋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更不是一個普通女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時候不能硬剛,時娴抓着被子的手慢慢地松開了,她平穩着呼吸,緩緩解釋道:“我是跟你簽了協議,但為了盡快還上欠你的錢,我四處找項目拉投資,這應該不過分吧?”
這些措辭的草稿早就準備了,她有預感季秋不會放過自己,甚至算準了季秋可能秋後算賬。
但是萬萬沒想到,季秋竟然深更半夜而來!
時娴企圖講道理說服她,季秋倒也很有耐心,眸子一沉,冷淡地嗯了聲:“是不過分。”
“季總,很抱歉,我剛開始确實不知道季夏跟你的關系,因為你也沒跟我說過。”落進季秋灼灼的視線當中,時娴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冷靜下來,輕聲地說道,“另外,合同隻是約定什麼時候還錢,但并沒有規定我不能談戀愛吧?”
說到“談戀愛”這三個字,時娴雖然表現鎮定,但語氣上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季秋挑了挑眉,“那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季夏和我的關系?”
雙目對視,時娴道:“就剛剛,上門之後。”
“還嘴硬是嗎?”季秋不客氣地揭穿她,冷聲道,“你是在跟我裝傻,還是充楞?”
“……我沒有,我在陳述事實。”
“那麼事實告訴你,”季秋的聲音更清冷了些,“合同上的附加協議什麼内容,你沒看過嗎?”
除了三年内還清債務,還必須在這三年裡做季秋的地下情人。
那樁肮髒又咄咄逼人的交易再次被季秋提起來,活像一腳惡狠狠踩在了時娴的臉,打擊她的自尊心,在她臉上肆意地羞辱。
“看過。”時娴的牙齒都咬酸了,按耐心底翻湧的憤怒,她别過臉,錯開了季秋的目光,故作語氣輕松道,“我那是為了盡快簽下項目才和季夏在一起,季小姐要是不高興,過幾天我跟她分手就是了。”
分手就是了,時娴口中的季夏就像無用的垃圾,沒了利用價值,立馬被時娴随意地棄之一旁,季夏隻是她達成目的的利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