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忍着些,會有點疼。”客廳裡,俞塗拿着消毒水和藥膏,小心地替季秋塗抹着。
季秋餘光瞥了一眼,“不會留下疤痕吧?”
“應該不會,沒傷太嚴重,”俞塗低聲道,“明天叫醫生來看看吧。”
她真是難以置信,那位時小姐看上去溫文爾雅,平時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卻沒想到脾性如此暴烈。
俞塗自從跟了季秋,就沒見過季秋敗在女人手裡這樣受挫。
依着季秋的身份地位,隻有外頭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撲上來哪需勞駕季秋勾手指。
燈光之下,隻見季秋半褪睡袍,在她鎖骨左邊的肩膀上,赫然一口新鮮出爐的牙齒印。
上面的皮肉泛着些青紫,還被牙齒磨破了皮,鮮血一絲絲外溢。
傷得雖然是皮肉,但是季秋皮膚很白,牙齒印與周邊的雪膚形成了鮮明對比,竟透出幾分猙獰。
幸好是咬的肩膀,這力度萬一咬到頸部動脈,準沒命。
“真是隻狼崽子。”俞塗見狀心疼得不行,小聲道,“夠狠夠絕。”
季秋挑了挑眉頭,這種形容詞用在時娴身上,可謂十分貼切。這讓她想到了方才的時娴,确實像極了一隻随時要撕碎她的狼崽子。
可惜狼崽子的骨頭太硬了。
如果再進一步,自己便徹徹底底得到時娴了,就連季秋自己也沒琢磨明白,關鍵時刻怎麼停了?
她是金主,時娴是情人,做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就算她用強的,時娴還敢不從?
季秋無聲冷笑了一下,想要打碎一個人的脊梁骨,就要死死地把她踩進塵埃裡去,才能永無翻身餘地。
不過她倒是來興趣了,畢竟這樣的時娴溫柔表面之下隐藏着不服輸的兇狠,卻愈是激發了季秋内心深處的強烈征服欲。
“這樣的生活才有意思,無聊的人生總要有點樂趣。”季秋淡淡地說道,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淺笑。
她垂眸掃了眼那枚牙印,腦中卻浮現了時娴的臉。
季秋:“夠狠夠絕,我喜歡。”
“……”
俞塗沒敢吭聲,季總找虐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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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退去,天邊亮了。
大清早七點,季夏迷迷糊糊從季秋的大床睜眼醒了,下意識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邊照舊空空如也。
完全意料之中,季夏歎了口氣,都有些無奈了。
她那個小姨的歲數明明也不大,今年才滿三十歲,也是個年輕人,但卻有着幾乎變态的自律。
季秋每天六點準時起床,風雨無阻,别說睡懶覺了,她從來不會在床上停留一分鐘。
季夏有時候都服了她的小姨,她就沒見過季秋睡懶覺的時候,季秋基本沒有年輕人的壞習慣,完美到簡直挑不出一點點毛病。
季夏閉眼,在季秋的床上癱了一會。
慢吞吞踱步回到自己房間,季夏準備去叫時娴起床,一去發現床上也沒了時娴的身影,隻聽見身側洗手間傳來淅淅瀝瀝水聲的動靜。
時娴應該還在洗漱。
“小季總,該吃早餐了。”門外忽然傳來俞塗的聲音,她站在那裡,笑着詢問季夏,“時小姐呢?”
季夏不耐煩地指了指洗手間,俞塗頓悟,瞟了一眼,仍笑着說:“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季總應該很快回來了,小季總也盡快下來吧。”
“哦,知道了。”
俞塗走後,季夏又坐了一會,這才來到洗手間敲了敲。
“你好了沒?我進來了。”
她的洗漱用品在裡面,打了聲招呼也不管時娴應沒應聲,季夏直接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一眼望見施妝的時娴伫立鏡子前,時娴聽到聲音也回頭看向她。
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饒是見多了各種漂亮女人的小季總也不禁看愣了下。
随後她習慣性地雙手抱胸,将身依靠在門框上,故作壞笑着說:“時總,要不然假戲真做啊,你跟我在一起得了呗。”
季夏在為人處世上,跟她的小姨季秋明顯不一樣。
季秋外表更沉穩内斂一些,季夏圓滑,也喜歡到處沾花惹草,同人交往時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
季夏比較活潑和讨喜,在年紀上也和時娴相仿。
“小季總套路太多了,我可不敢上你的當。”時娴知道季夏慣會開玩笑,聽了也隻是淺淺笑了笑,學着她的語氣開玩笑打趣了回去。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還以為我魅力無限,時總會喜歡上呢。”季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像季夏這種不專情又濫情的,就算長得再看好,家裡再有權勢,就算時娴真喜歡女人,她也真不敢輕易越過那條底線。昨晚上季夏沒有回房間,至于季夏去了哪裡時娴也不多問,輕聲提醒她:“小季總不要忘了我們的合作。”
“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就絕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