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慣了正經嚴肅的季秋,乍然一見季秋懷疑自己的美貌,俞塗有些懵了,也不知該不該誇贊一番。
話音落下,俞塗還沒吭聲,季秋自己倒是淺淺地笑了,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在她的人生字典裡,還沒她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而那邊,前往飛機場的路上,時娴順路回了一趟家,簡單收拾了些換洗的衣物,随即馬不停蹄,又帶着她的助理和秘書坐上飛機,美滋滋地直奔千裡之外的深市。
時娴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離季秋越遠越好。
而這邊,回到家的季秋一進門,神色立刻陰沉起來,她剛脫下來的外套遞給俞塗還沒挂起來,卻聽見從客廳那個方向,隐隐傳來陌生女人細碎的呻、吟。
俞塗面色也是尴尬,客廳周圍胡亂扔了一地的衣服,其中一件紫色長裙她很眼熟。
正是季夏今天穿的服飾。
那兩人玩得很嗨,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從來季夏嘴裡吐出來,放縱又浪蕩。
季秋抿緊嘴唇,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惱火直沖天靈蓋。
季夏每次帶新女朋友回家,也隻是吃吃飯而已,就算滿足生理需求也在私底下,這還是第一次在家裡毫無顧忌地做這種荒唐行為,此時客廳的情況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俞塗喉嚨幹澀,愣了半天才低低地叫了聲,“季總……”
季秋沉默地站在門邊,并沒有打擾她們,直到過了十幾分鐘,客廳的動靜方才徹底停歇。
稍後,女人和季夏的調笑聲又陸續響了起來,就在女人撿衣服穿的時候,不經意間望見季秋和俞塗,驚得她立刻慌亂地尖叫了幾聲。
“你們是誰啊?!”
“我小姨。”女人的問題,即使季夏沒看到真人,她也知道是誰,季夏光着身随意拾了件衣服套上,語氣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我們下次再約。”
還有下次?季秋聞言臉色頓時又冰冷了幾分。
見她冷若冰霜的模樣,女人半個字沒敢吭聲,灰溜溜地逃離這裡。
季夏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腦中瞬間閃過了許多種想法,聽見季秋的腳步聲向這邊來了,心裡其實有些忐忑,卻又夾着一絲莫名的期待。
她以為季秋會發火責問,至少會教訓她不該這麼做,季秋卻隻是彎腰撈起地上的裙子,一把扔到她身側,季秋的語氣異常平靜。
“把衣服穿上,别冷了。”說完之後,季秋轉身朝樓梯走去。
“老季!”季夏不滿地喊她,“你就不關心一下我嗎?”
季秋腳步沒有停下,等到踏上台階時,她閉眼緩了緩,這才說道:“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所以呢,我不是小孩子,你就不關心我了嗎?再怎麼樣我也是你外甥女,我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姨?!”季秋漠不關心的态度,季夏一時被氣得口不擇言。
季秋沒回答她,上樓去了。
季夏沒了發洩的目标,扭頭轉瞪俞塗,“你說,她是不是不愛我?”
俞塗搖頭,不假思索地回答:“季總很愛你。”頓了下,她低聲又補了一句,“她在這世上隻有你一個親人,怎麼會不愛你呢?小季總,今天是你太胡鬧了。”
“才怪!就算我這麼胡鬧,也沒見她管過我。”
季夏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總是想在季秋那裡博取關注。俞塗欲言又止,看了看她,最終什麼也沒說。
這麼折騰過後,到了下半夜,季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夜深人靜她開始反思,左思右想也覺得自己今天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依季秋的脾性,估計她家老季也氣得夠嗆,于是季夏麻利地爬起來,蹑手蹑腳地往季秋的房間去了。
等她把門悄悄擰開,見到房間的燈光居然亮着,走進一看,季秋像是猜到她要來,正坐在床邊擡眼望她。
“小姨……”季夏讪讪,橫着脖子主動承認錯誤,“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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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起飛,後半夜才到達深市。
住所早已預定,奔波疲累的時娴一到酒店,終于松了口氣,卸下滿身重負放空大腦,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順便給她朋友發了條信息,告訴好友自己已經在深市了。
深市這座城市時娴很熟,她大學四年就是在這讀的,這兩天休息也不用急着去分公司。
所以她決定好好放松自己,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麼任由自己睡到自然醒。
而季秋讓她到了報個平安,時娴理都不想理,被她抛諸腦後了。
這一夜無夢,時娴睡得格外舒适。
次日早上九點時分,就在季秋登上飛往深市的航班,時娴沒多久也被一個電話吵醒。
“時總,季總今天沒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