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重要的商會宴席,精心打扮一番的時娴跟着季夏去了才知道,這哪是什麼商務聚會,分明就是一場大型的相親晚會。
沒有男人,清一色女人,還是那種獨特于圈子裡的相親會。
來來往往的上流精英,各式各樣的女人,大廳裡各種類型的大美女談笑風生。
高貴内斂的、溫柔知性的、強勢霸道的.....目之所及,盡是刺激着荷爾蒙爆發的場景。
時娴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看得都花了眼,小腹陣陣地莫名鼓動。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有點獵奇,也沒能免俗地欣賞着她們舉手投足顯露的精美漂亮。
漂亮歸漂亮,如果能忽略某個黑暗的角落,一隻女人的手挑逗似的覆上另個女人翹起的臀部。
或者是左邊不遠處的桌子底下,女人将腳挑釁般伸進對方微敞的雙腿之中.....
表面上衆人相談甚歡,舉止高雅,隐藏在無人可見的地方卻處處充斥着被壓抑的情、欲和下流輕佻的舉動,大家都默契般視而不見。
“難道你沒參加過嗎?”季夏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小聲問道。
“沒有。”如果知道,打死她都不來。
時娴屬實是家長口中的乖乖女,身邊的朋友也是潔身自好的,從來沒有沾染過一點點紅色的痕迹,季夏靠近她的耳邊笑道:“别緊張,放輕松點,在這裡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宣洩自己,出了這道門誰也不認識誰。”
她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但時娴有些局促,這是時娴頭一次參與這種不太正經的宴會,她努力保持着不動聲色,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她伸手用力地捏了捏季夏的腰,“下不為例。”
“好好好,怪我沒說清楚,”腰上被掐疼了季夏連忙讨饒,“不過,過了今晚之後你會愛上這裡的。”
季夏喜歡這種場景,玩過一次就上瘾了。
但時娴不會,永遠不會。
時娴骨子裡到底還是清高的,她不會任由自己放肆,放肆任性地跟陌生女人胡來。
時娴越想越氣,又掐了她一下。
“對不起嘛,這也是積攢人脈的一種方式.....”季夏揉着被掐的地方不滿地嘟囔一句。
也不能怪她啊,她哪知道時娴居然純情到了一無所知的地步。
很快就有人接二連三地來到她們跟前打招呼。
時娴生得貌美,氣質屬于那種溫婉類型的,柔和的眉眼總是透着一絲幹淨純粹,也夾雜着女性動人的堅韌,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被吸引,從她進門的時候就奪走了諸多目光。
等挽着季夏走到大廳中間去了,她這才明白被桃花圍繞着的季夏為什麼專門挑她來陪同。
“喲,新交的女朋友?”短發女人見到她們親密地挽手有些嚣張地湊了過去,拿眼上下打量着時娴,啧啧道,“看上去很漂亮嘛,一看就是不一樣的味道,眼光不錯啊,最近有所提升啊季夏。”
時娴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這還不如不誇贊的好。
短發女人目光似刀子般刮在她身上,眼神又酸又怨恨,時娴忍不住猜測這位主兒八成又是季夏風流過的一員。
“比你是好看百倍千倍。”季夏笑嘻嘻地摟緊時娴的腰,炫耀似的擡高下巴,諷刺地說,“我的眼光一向很好,不像你。”
不像你,偏偏看中了爛人一個的季夏。
“我怎麼了,難道她比我爽嗎?”露骨的話毫無掩飾,聽得人難堪,可在這樣暧昧的氛圍卻并不突兀。
“是啊,”季夏混迹在野花叢久了,輕哼一聲随口就扯道, “比你爽多了。”耐心有限的她又輕蔑地說,“少來糾纏我,你不過是我穿過的一件不要的衣服而已。”
“你......”
“活該你得不到真愛,換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沒人愛你!”短發女人氣得不起,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再說一遍?”季夏果然上當。
“說就說,活該你沒人要!”短發女人甩下話轉身就走了。
大廳熙熙攘攘的,這點動靜壓根掀不起浪花來,季夏也被她那句話刺得不輕,腦子一熱就跟了上去。
兩人拉拉扯扯往人群湧去。
留在原地的時娴卻很尴尬地站在那裡,心中郁悶極了。
她能看出來,那短發女人其實是故意在激怒季夏,為了什麼顯而易見,她也沒興趣知道。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一個人嗎?”
時娴本想默默離場的,一個溫和的女人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來。
她回頭去看,是個溫文爾雅的年輕女人,皮膚挺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說話輕聲細語的,“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既然來了,就允許自己放縱一回吧。”溫和女人似乎知道會被拒絕,先朝她伸手,目光并不含任何亵渎,很是禮貌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