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如此回答,蕭靈露既未勸說,更未強行命令。
“既然如此,便罷了。”
不等伊瑤歡呼,蕭靈露又道,“為師隻好孤身前往。”
等等!
師尊是說要和她一起去?
伊瑤眨了眨眼,才回過味兒來。
“那我也去!”
蕭靈露不為所動,神色淡漠的反駁道,“可是剛才有人說不想去。”
“要去!”
伊瑤雙臂摟的更緊,腦袋瓜在人家懷裡來回磨蹭。
“要去,要去!”
蕭靈露被她蹭的有些癢,稍稍偏頭往側面躲。
得不到回音,伊瑤不依不饒,使出渾身解數,在蕭靈露懷裡一通耍賴撒嬌。
她拉着蕭靈露的衣袖搖晃,鴉羽般的長睫忽閃忽閃,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師尊……我也要和師尊一起下山曆練……好不好嘛?師尊……”
小人偶向來喜歡模仿她人言行,也不知道和誰學的,竟把撒嬌耍賴的本領學個十成十。
蕭靈露維持着原來的姿态巋然不動,淡淡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那我不當君子了!”
伊瑤把腦袋埋進蕭靈露懷中,悶聲道。
任憑她如何央求,蕭靈露都不松口。她以為師尊又在生氣了,卻不知某人一改往日清冷模樣,在她看不到的時候偷偷勾起唇角。
四師妹說的倒是沒錯,徒弟确實可以用來逗着玩兒。
見逗的差不多了,蕭靈露大發慈悲答應帶她同去。
伊瑤猛的坐起身,舉起雙手歡呼雀躍。
“太好啦!師尊最好啦!”
蕭靈露望向某人,眸中帶着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若不是在床榻上,伊瑤怕是要手舞足蹈的跳起來。
“睡覺,不然明日為師隻能一個人下山。”
“遵命!”
話音未落,就見伊瑤迅速躺回床上,拉過被子替自己蓋好,緊接着阖上雙眼不動了。
蕭靈露:“……”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翌日,待蕭靈露将仙門事宜安排妥當,已至暮色四合。師徒二人禦劍下山,直奔山腳下的七寶鎮。
自打頭一次被蕭靈露帶着禦劍,伊瑤就喜歡從後面摟着師尊,再也不怕摔下去。剛開始,蕭靈露尚不能習慣,還會輕斥一句,到後來懶得再掙紮,索性随她去了。
委托書來自七寶鎮的一戶趙姓人家。一家四口本是從他處遊曆而來在此地定居,家中世代為醫,懸壺濟世。
可自去年開始,七寶鎮接連發生怪事,不斷有人失蹤,且都是少男少女。數月前,趙郎中的一雙兒女也未能幸免,兒子下落不明,女兒雖撿回一條命,卻變得癡傻。
趙家夫婦雖為醫者,但對女兒的癡病束手無策,想過許多辦法都不能将女兒治好。夫婦二人走投無路時偶然得知清風仙門,将書信埋在樹下日夜叩拜,才有了靈蝶傳信。
兩人抵達七寶鎮時,已然是月上柳梢。長街上空蕩蕩的,荒無人煙,仿若一座死城。兩側店鋪大門緊閉,皆落着鎖頭。門前懸着兩盞殘破燈籠,風一吹,燭光忽明忽暗。
伊瑤頭一次瞧見如此荒涼的地方,身後陰風陣陣,直往脖子裡鑽。
她轉了一圈,前後左右的瞧。
“師尊,這裡怎麼沒有人呢?”
蕭靈露皺起眉頭,委托信中聲稱人口失蹤都是在入夜之後,看來目前已經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