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露打眼一瞧，原來是間成衣鋪。

老闆娘聞聲而來，笑聲爽朗。

“兩位姑娘裡邊請！我們這什麼衣裳都有。”

伊瑤直奔花花綠綠的衣裙，像極了花叢中紛飛的蝴蝶。

蕭靈露的目光落在一件粉色的衣裙上，裙擺、袖口皆繡有彩蝶紋路。

“試試這個。”

老闆娘一聽，拊掌笑道，“姑娘的眼光可真好，這可是我家最受歡迎的款式。”

伊瑤哒哒哒跑上二樓，不過眨眼的功夫便穿着新衣裳飛回來。

“好看嗎？”

她喜笑顔開，在蕭靈露面前轉個圈，裙擺飛揚，倒真像隻小蝴蝶。

蕭靈露上下打量，眼波微動。

“不錯。”

伊瑤高興得又轉幾圈。

師尊誇她好看！

就當蕭靈露打算付錢時，伊瑤蓦的舉起一件水藍色衣裙。

“師尊穿這個！”

老闆娘喜上眉梢，“姑娘眼光真好，這可是我家最受歡迎的款式。”

蕭靈露又拿出兩錠銀子，“包起來吧。”

“好嘞！”

老闆娘笑得合不攏嘴，眼角皺紋都跑出來了。

蕭靈露掃一眼還在轉圈的小徒弟，似乎差點什麼。

差一件與衣裙相配的發簪。

正巧隔壁便是首飾鋪，蕭靈露挑中一支桃花金簪，親自為愛徒戴上。

這麼一打扮，自家小徒弟還真像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

華燈初上，集市反而越來越熱鬧，不遠處的雜耍表演引得陣陣喝彩。

到點了，伊瑤又餓了。

她捧着一包豆糕，目不轉睛的盯着人家表演胸口碎大石，時不時跟着人群歡呼叫好，吃的滿嘴都是點心渣子。

蕭靈露不經意的回眸，視線停留在伊瑤的嘴角上，眉梢微動。

忍了又忍，她實在看不下去，随手摸出一條絲帕丢給伊瑤擦嘴。

這家夥吃那麼多東西仍不知道飽，也不知都吃到哪裡去了。

伊瑤舉起油紙包，“師尊也吃！”

蕭靈露雙唇輕啟，拒絕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出口，豆糕直接被喂進嘴裡。

香甜瞬間充斥味蕾，蕭靈露一時愣在原地。

伊瑤嘿嘿笑着，“好吃吧？”

蕭靈露下意識咀嚼，味道越發的濃香。

上一次吃這東西還是在小時候，師尊給她買的。師尊仙逝之後，她逼迫自己迅速成長，早已忘記豆糕的味道。

蕭靈露對上眼前放大的那張娃娃臉，心頭蓦的漏了一拍，雙頰浮現可疑紅暈。

“莫要……胡鬧……”

她愣怔許久，待回過神來，那包豆糕已經下去一半了。

真的不會積食嗎？

思及此處，蕭靈露沖她伸出手，示意她把豆糕上交。

伊瑤盯着師尊的手茫然片刻，像是在理解她的意思，繼而把臉湊過去。

眼瞧着某人會錯了意，就這麼水靈靈的把下巴放在她的手心上。

伊瑤歪頭笑得燦爛如辰。

她就知道師尊對她的臉感興趣。

蕭靈露面色又紅一分，匆忙收手。

“時辰不早了，去客棧。”

伊瑤立馬抓住她的衣袖撒嬌道，“師尊，我還想吃花生糖，馬上就回來！”

不等蕭靈露反應，她滋溜一下鑽入人群中，很快跑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