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你媽的那一套,神神叨叨的,聽起來怪吓人的。”
花姐食指在陳小嬌的額頭上重重地點了一下,陳小嬌本能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用手揮去她的手指,“當然是龍生龍鳳生鳳,雞生的孩子隻能是野雞咯?有什麼好稀奇的?”
“花姐,你要是不懂,我就去找個懂的人?”
基于自己身邊都什麼學曆高的人,陳小嬌隻能去請求專業人士——路邊擺攤的一個瞎子。
據說這個瞎子判斷方位特别的準,花點錢就可以搞定。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懂?我今天非要告訴你位置在哪!”花姐也是一個不信邪的,約好了下午去幫陳小嬌搞定這件小事情。
陳小嬌的媽媽也沒有閑着,開始東奔西走,試圖跟人家搭線,對方一聽,很不負責任的說:“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的把你女兒弄進去,你還是先回去,等我去問問對方的條件吧!”
這件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
陳小嬌就知道她媽媽又上了别人的當,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給桃木簪子擺好了香案,看起來非常的簡陋,和這個家格格不入,陳小嬌還是很不放心的要帶着它四處跑。
說不定哪一天,它真會給自己帶來好運,讓她成為女富豪也說不定。
到了晚上,陳小嬌總是會和錢招娣一起,在一顆桃樹下乘涼聊天,從錢招娣的口中得知:她家裡也就這棵桃樹值錢了,餓了還可以拿果子出去換點米回來。
她父母的年紀也大了,種田沒什麼力氣了,家裡的一些事物全部都交給錢招娣在打理,隻有在深夜的時候,才有閑下來的機會。
“我父母的心早就不在我這裡了。”
當錢招娣問起陳小嬌的家庭情況時,陳小嬌擡頭看着頭頂上的星星,要出一陣感慨以後,就沒了下文。
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她媽媽果然給她帶來了好的消息。
不僅如此,她媽媽還把中間人給帶到家裡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根本就不拿别人當外人,反倒是她這個女兒應該被賣出去似的。
中間人看到陳小嬌的面容以後,也是喜歡得不得了,覺得這一定可以談一個好的價錢,就讓陳小嬌她們在家裡等好消息。
陳小嬌将這是告訴了花姐,花姐聽了以後,直接胖她把陳媽媽叫過來,讓陳媽媽放棄這個想法,陳小嬌搖頭勸道:“她要是會聽勸的話,就不會忙得風風火火的,見到人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你就這麼聽她安排?不打算反抗一下?”花姐也是對陳小嬌這顆驢腦袋感到無語。
“反抗要是有用的話,我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了,花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才跑過來跟你道别的,希望你以後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等我回來,再孝敬您。”
花姐的年紀比她的媽媽要大個一兩歲,做事要比她媽媽強上幾分,這麼多年以來,沒有花姐的照顧,她陳小嬌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說完,陳小嬌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花姐,久久都不想松手。
花姐卻被這傷感的畫面給弄哭了,偷偷地抹着眼淚,直說:“我等着!”
有趣的是,陳小嬌都打包好了屋裡的一切,準備跟人家走的時候——
她媽媽突然像是舍不得她似的,抱着她又哭又笑又鬧,還回憶起她小時候,直誇她可愛懂事……
陳小嬌一把推開她,冷淡的跟着别人走了,一起去了外地,離開這個讓她傷心難過,又麻木的地方。
上了火車,陳小嬌卻因為火車的雜亂,導緻她在還沒有來得及下車的時候,跟中間人走散了。
這個時候,身邊也沒有電話亭,公用電話都少得可憐,陳小嬌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呆了下來。
她身上的錢本來就帶得不多,幾乎被她媽媽給拿走了,就留了十塊錢給她買包子吃。
想着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吃了上頓就沒有下頓的日子當中,陳小嬌一屁股坐在地上,背上背着一個白色的大布包,一副窮酸的模樣,除了自己在乎,沒人肯看她一眼。
既然脫離了她母親的掌控,陳小嬌打算重新做人,開始給人家刷盤子,做服務員,一個月下來也才掙四五百塊錢,還被那些愛喝酒鬧事的顧客找茬,三番兩次的調戲。
陳小嬌她忍了。
讓她想不到的是,老闆是個老色鬼,見她一個人的時候,不僅借機占她便宜,對她釋放出了很多不堪入耳的信息。
最後,陳小嬌連自己的工錢和行李都來不及拿,就跑了,再一次成為了一個露宿街頭的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