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我為什麼激進,隻談我激進的表現。
午後的陽光傾灑進和室裡,千手扉間按耐住自己打破這難得的家庭氣氛的沖動,決定暫時采取眼不見心不煩的策略,沒分給他一旁對着幾個字傻樂的好大哥一個眼神。
扉間還是吃了沒上過高中的虧,不然他就會明白世界上有一種樂趣叫做傳紙條的女子高中生。
千手蓮正在進行個人的‘複健’。
不是肢體上的,幾日前的傷早就痊愈了,雖說獨自一人怎麼進的院子實在記不清了,但據說給當時見到他的二叔驚得奪門而出,把蓮某位快要名存實亡的父親找到從外頭用發明後還在實驗階段的忍術帶了來,最後連點後遺症也沒留下。
對此,千手蓮既沒法說千手扉間關心則亂,也沒法安慰對方什麼,大抵自己‘易死難殺’的體質是很難解釋清楚的。
現在伏案工作不過是族内事務處理,重操舊業罷了,有蒼崎橙子這樣一位‘理财大師’珠玉在前,蓮的後勤保障作業不說EX,A絕對是有了,所以對千手柱間在這方面起到的所有反作用适應性良好,何況還有千手扉間,把發明創造和政治屬性都拉滿的先天加班聖體。
‘拯救公主’的故事已經告一段落,無非是火之國大名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派了不少髒活給女兒,後又為了老來得子的兒子想要收回女兒手中的權力,怕自己庸弱的小兒子将來控制不了他握有政治資本的姐姐,于是決定趁自己在位的時候‘除掉’她。
辦法很簡單,大名早就想好了,女人嘛總是要嫁人的,隻要按照她出生後就定下的婚約,将她遠嫁,任她再有能耐也是鞭長莫及,何況誰又會相信一個嫁到别國的公主呢,水之國的人會防備她,火之國的人也不會再接納她,與此同時他還能維系兩國間的‘和平’跟盟友關系,何樂而不為呢。
但他還是低估了公主的頭腦與野心,‘高樓’的建立并非囚禁而是道防禦工事。
出于對自己父親的了解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通過握有的資源散布詛咒的流言,将自己變成了‘被害者’,此事甚嚣塵上的同時大名也不好強行将其嫁出,盡管已經封鎖消息還是收效甚微,水之國也沒必要在此時取這樣一位情況不明的公主。
而那些原本請來‘解除詛咒’的僧人、陰陽師、武士,甚至長期負責城内貴族護衛工作的日向家忍者都屬于公主的勢力。
這樣僵持不下的情況持續了幾年,大名作為國主也不是無人可用,尤其好不容易等到人們快要忘記詛咒的事把它當成是傳聞,之前與水之國大名重新定下婚期臨近,幾個月來他多次派人試圖潛入高樓将公主找到并帶出,侍女、公主昔日的朋友熟識、看似毫無關系的英俊武士…諸多人等,結果卻無一例外失敗了,成功混入樓中的十二人也全部死于非命。
大名最初還想将事情按下,可随着人數不斷增加,‘自殺’顯然說不過去了,在憤怒和恐懼的支配下,他終于沉不住氣了,強行逼退一幹人等,并請千手和宇智波入關。
一副要與公主魚死網破的架勢之下,是他本人早就躲去了城外。
蓮清楚他的二叔對其中内情也不是一無所知,隻是扉間不想深究,事情也沒有挑明的必要。
千手扉間看得很清楚,公主嫁不嫁人不耽誤人家吃飯,但他們忍者不接任務是真的會餓死。
無怪乎他會這樣想,一個普通忍者拿把苦無三天殺不淨達官顯貴一座城,而隻要那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随便揮筆寫幾個字,南賀川兩岸就能死上不計其數的人。
當然這些事情目前也不在千手蓮的考慮範圍内,處理這十幾日族内事務的同時也不妨礙他對往期卷宗進行整理,他現在想要查明的是到底是誰制作了那副被他殺死的‘身體’。
雖非專業人士并跟‘創造科’魔術相性極差,但賭上他在蒼崎橙子的事務所伽藍堂拉磨的那幾年以及時鐘塔半工半讀的牛馬生活,與這個世界堪稱魔幻的生産力水平無關,首先那座‘高樓’就絕對不是一個‘外行人’造得出來的。
他有理由懷疑,公主的門客裡有不一般的存在
創造這些‘配套設施’并提供‘售後服務’的需要相當程度的魔術知識,千手蓮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危樓’、‘幽靈’、‘替身’以及上次的‘結界’是一‘人’所為。
之所以對物種和職業持保留意見,則是因為目前還有幾個疑點,或許正是關鍵所在。
首先,這兩起事件當中可以看出,‘他’具備跨學科的魔術知識,但其行事又不符合魔術師的‘常理’。
魔術師的研究是為抵達根源,通常喜歡一條路走到黑,而‘死徒化’則是為了給他們争取更多的時間去撞那堵無限接近但永不相交的南牆。
到這裡‘他’掌握死徒化的方法還勉強說得通,但将‘魔術’用于‘世俗’就說不太過去了。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兩起事件中‘他’看似沒有獲得直接‘利益’,但在上次事件中‘他’追求的是‘對稱’,并且是種‘漫長’的‘循環往複’的‘對稱’,‘他’一定需要自身有足夠長的時間來支撐這種跨越代際的‘對稱’,而在這次事件中,他收獲的是‘實驗’,并且是極小概率的不計時間成本的‘實驗’,‘他’一定需要自身有足夠長的時間來觀察和重複這種條件難以複刻的‘實驗’。
結合供需關系,沒道理‘他’是正常人類。
其次,關于‘幽靈’和‘替身’的具體‘材料’。
千手蓮跟降靈科和詛咒科都交集不深,前者是有名的貴族主義,後者雖是中立派但對蓮本人則抱有一定程度的興趣——研究興趣,他不清楚具體緣由,但這種情況下離那群魔術師遠點就對了。
但他對二者的基礎認知還是有的,那些産生異變的‘幽靈’既不是純粹的‘靈體’也不是正統的‘詛咒’,可以說二者雜糅,但其實更接近某種不被魔術協會承認的地方風俗的神秘,也就是所謂的‘咒術’,是門被他們蔑視的甚至不允許被稱為‘學問’的技術。
把蓮領進門的師傅是可以被稱做冠位人偶師的蒼崎橙子,所以即便他跟創造科魔術相性差到極點沒有掌握一點人偶制作技巧,也是觀千劍而後識器,那具被他殺死的身體并非傳統意義上的人偶,更像是植物和大型真菌捏合的産物,甚至千手蓮能在其中感到某些與千手柱間所持木遁相近的構成。
根據已知條件,‘他’亦絕非正統魔術師。
如果有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在事情就簡單多了,千手蓮迄今為止第一次對二者産生這樣的想法。
他可以直接走法政科内部線路讓專業人士找到事件的始作俑者進行維權,是的,因為魔術的使用也是有專利費的,而出現疑似‘死徒’的存在并且還在制造‘死徒’可以直接舉報給聖堂教會,他們會提供□□。
但當前情況下,火之國大名正為終于鏟除異己保住性命和地位高興,千手扉間正對終于邁入‘臨床階段’的時空間忍術進行數據回收處理,千手柱間沉浸于‘千手解除墜樓詛咒、宇智波解救治好姬君’兩族攜手合作共創和平的夢想終于邁出一大步的喜悅當中展望未來,千手蓮則繼續抓住唯一有迹可循的‘替身’材料和制作的線索鎖定目标範圍。
一時間,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反而和諧得恰到好處。
要說最該擔心的其實是遠在千裡的水之國大名,等那位姬君嫁過去誰知道他能活多久。
近期額外還需要千手蓮處理的事隻剩一件,這也是他們任務結束還遲遲留在城内的原因,火之國大名準備對兩位發揮主要作用的千手和宇智波忍者來個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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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不錯...那個正好我也沒什麼事情...采藥就陪你一起去吧。”注意分寸,宇智波月心裡暗暗想到,說話自然一點。
“為什麼,你又不認識藥材,有沒有你我都要明天早上返程,況且薯條比你能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