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月覺得自己這一天太有生活了。
淩晨突破喪屍圍城,早上開始激流勇進,中午路遇九尾妖狐,下午想死的心情在硝子跟他們族長說完‘還帶了禮物回來’并打開蓋子把手伸進他背後的框裡時達到了頂峰。
破曉時分,宇智波月和硝子擺脫了屍者部隊站在海峽邊,原來通往對岸的橋梁已經不複存在,它的殘留的痕迹在浪潮的洗禮下幾不可察,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什麼生物的遺骸。
往好處想,雖然原因不明但起碼省得他們自己炸橋了,硝子提前派出的忍貓劃來了一排竹筏,忍者是可以在水上行走,但以二人現在的查克拉量加上風高浪急保不準會出什麼意外。
等到了對岸宇智波月和硝子才發現在巨大的白色骨架叢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過去一看,居然是個頭發跟白骨一樣顔色的孩子,他渾身赤裸地泡在海水中,瞧着比硝子還要小幾歲。
他見有人來便擡起胳膊,宇智波月本想攔住上前的硝子,雖然那隻是個孩子,但對于忍者、尤其有着血繼限界的一族來說,哪怕手中沒有武器也有可能是會奪取性命的敵人。
在一瞬間,宇智波月就憑借出色的動态視力看清了那手臂上刺出的骨骼,心道不好,是屍骨脈,可還是晚了一步。
硝子已經站在他的身前,她彎下腰,伸出手握住了那截骨頭,就這樣看向那雙青綠色的眼睛,“早上好,不穿件衣服的話,冬天繼續一個人呆在這裡,你會生病的哦,”她握住那截骨頭的手上下搖了搖,“我的名字是宇智波硝子,你叫什麼。”
你沒有心理負擔的時候,負擔自然會轉移到别人身上。
面對宇智波斑‘你們出去都幹成了什麼事不會就為了被九尾攆着咬吧’的拷問和嘲諷,硝子面不改色,不,多少還有點嬉皮笑臉,宇智波月的内心快要對死亡的威脅感到麻木了,隻能祈禱他們族長看在不知道跟哪位高人打爽了的份上貶低取笑他們兩句算完。
但顯然他還是低估了硝子的心理素質,隻見她表示‘爹你先别急我們出去還給你帶了禮物回來’,就把那個竹取一族的孩子從框裡拿了出來。
六道仙人啊,收了神通吧!
相信宇智波月很喜歡‘雷雨’裡的一句話,‘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來的*’,他是誰,他在哪,他要幹什麼,誰能告訴他‘你醒了族長今天不在我們一起去出長期任務吧’。
宇智波斑對自己女兒裝乖的伎倆看得很透,他知道硝子指定不老實,但那又怎樣呢,她還能掏出隻尾獸不成,就算是要養隻尾獸當寵物,又能怎樣。
“怎麼,不喜歡嗎,”對于宇智波斑跟剛才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陰沉表情,硝子隻是又把手裡孩子舉到自己眼前打量了一下,“難道說你更喜歡養黑毛的,還是說非親非故的就不行啊。”
硝子回憶着自己兩個無法無天的同期,未成年養未成年肯定是不值得提倡的行為,但她爹已經是個成年男性了啊。
如果說在撞見硝子跟柱間家小子那一出之前,宇智波斑對女兒的教育基本秉持散養理念,并認為她在感情方面能開竅還早了八百年的話,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就要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了。
還黑的白的,還非親非故,真要沾親帶故就不是現在這樣了,宇智波月的内心在呐喊,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大小姐,孝心不是這樣用的。
“别這麼抗拒嘛,早晚你要經曆的,”硝子還在試圖說服自己的父親,“說不定哪天跟好朋友鬧掰之後,你就心血來潮決定收養一個天賦異禀家破人亡的小孩,好讓自己後繼有人呢,不過到時候你也别太寂寞了...”
事後,宇智波月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家的,或許是當時沖擊太大已經麻木,出來後他還有理智問硝子話,“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收養天賦異禀家破人亡的小孩什麼的,族長在你看來是那麼善的人嗎?”
“所以我說,其實那小孩家破人亡說不定就是他幹的好事呢。”
“...那天賦異禀總說不過去了吧,還有人能比我們族長還天賦異禀嗎,他幹嘛還要收養一個。”
“誰知道呢,那種事,再怎麼天才,也總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吧,也許是面對大義,也許是面對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