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的身體并沒有什麼大礙。”
明奚擡頭看向說話的牧師,牧師正好也一臉和藹的看向她,像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應不應該說。
但考慮到對面人的身份,他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用元素力檢查過,她的身體即便在元素力的影響下,也沒有出現任何強烈的波動。應當不是外在因素導緻的疾病。”
簡單來講,就是有精神病。
牧師并不想把話說的這麼失禮,找補道:“按照以往的病例來講,出現這種情況,大多是生活、工作、情感等方面壓力太大,或者是受了什麼刺激......”
總而言之,跟你這個老闆脫不了幹系。
這種話,牧師當然也不能說。
随即牧師一副還有好消息的樣子,笑着說:“好在這位女士身體條件非常好,既健康又有活力,報名成為西風騎士都綽綽有餘。”
牧師說完取出幾瓶藥劑:“這是能緩解精神壓力的藥劑,按時服用應當會有緩解。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注意休息,壓力大,最好的方式還是休幾天假。”
最後幾個字牧師是沖着迪盧克說的。
明奚憋着笑點頭,心裡大為贊同。
她雖然沒有這幾天的記憶,但種種現象表明——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白天上班,晚上熬夜走任務,這種強度就是七國的神明來了也得抱怨幾句。
她轉頭去看迪盧克這個“無良老闆”的反應。
沒有反應。
隻是代她接下了藥劑,并支付了診金。
好,既然當事人不在意,那她也沒必要為了補償金去給老闆說好話了。
雖然迪盧克之前說給她放假,但就目前的架勢,明奚總感覺他是要反悔。
不怪她這樣想,别說她了,就是換一個遲鈍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誰家老闆忙前忙後的帶着員工去看病啊。
原本他們進蒙德城後就分開了,迪盧克去西風騎士團送文件,而她來西風大教堂看病。
臨分開,明奚還提前打了報告,說是看完病就回蒙德城的家,休完假期再回酒莊。
結果,她的檢查還沒完,迪盧克就過來了。
比她自己都關心她的身體狀況,一直等在一邊,結束後,牧師還沒跟當事人說,就跟她老闆彙報去了。
現在更是接了她的藥,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不知道,但明奚想幹的事那可就多了。
想到這裡,明奚頭疼起來,在心裡祈禱一會兒出了門迪盧克能直接離開。
應該會回去吧,都批假了難道還能後悔......
不對!
明奚腦海中的邏輯圈突然就連上了。
批假是昨天傍晚她去清泉鎮的時候愛德琳告訴她的,而今天早上......
她“失憶”了!!!
想到這裡,明奚視線看向迪盧克,眼神都變得不太對了。
不會是故意的吧。
因為什麼?
收到昨天晚上她和愚人衆都在雪山的消息了?
還是知道她的失憶是假裝的了?
還是其它和蒙德安危有關的事?
好像都和蒙德安危有關,不然迪盧克不會這麼上心,但不管是哪種,她已經被列入到重點觀察對象的行列了。
啊,好麻煩!
雖然“失憶”的她跟可疑的裡弗斯關系不錯,還跟明顯是愚人衆的人鬥嘴,但......
但不了一點!
換成是她,她也信不過自己。
“唉!”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明奚垂下眼眸開始思索對策。
一旁的牧師:看看,原以為是八成,結果是十成啊,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啊。
牧師略帶譴責的看向迪盧克。
迪盧克:???
“走吧。”雖然不明白這奇怪的譴責是什麼,迪盧克還是感謝了牧師,招呼明奚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後,迪盧克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猜測仿佛成真了。
明奚頓感頭疼。
“是頭疼嗎?”迪盧克問:“我來之前牧師怎麼說?”
“并沒有說什麼,應該沒有問題了。”明奚手掌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摸了摸,确實不疼了。
好的太快了。
真奇怪,難道是藥劑的作用?
也不太對,貌似喝藥劑之前就沒有痛覺了,現在隻是被人提醒,才想起頭上原來是有傷的。
“嗯,沒事就好,之後注意休息。”迪盧克淡淡回道,沒再詢問她為什麼看起來不舒服了,仿佛這個問題已經沒了讨論意義。
明奚趕忙點頭,順勢回道:“那我就先回......”
“是我先來的,你插什麼隊!”“分明是我先來的,你是不是瞎!”“都别吵了!再吵你們兩個都排後邊去!”
嘈雜的人群打斷了明奚想回家的提議,她和迪盧克齊齊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高台聚集的人群。
多數人都整齊的排着隊。
争吵的是兩個正在搶東西的人,他們仿佛用了吃奶勁在奪一個長條狀的盒子,誰都不肯先放手。
“放手!”一個穿着西風騎士團铠甲的人把手放到盒子上,大聲呵斥了那兩個人。
但明奚最先看到的卻不是這些。
而是人群旁邊的一個巨大告示牌,上面寫着——飛行考試第一起飛點。
這個位置她可太熟悉了,萌新時期參加飛行考試的情形曆曆在目。
甚至還有飛行失敗後怒删遊戲的回憶。
後來是因為什麼又把遊戲下回來的她記不清了,反正是一直玩到了現在。
全圖滿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