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員和抱着嬰兒的女士連連道謝,那名女士找到一處遠離其他人的座位坐下,像是不願意打擾這些陌生人,而那名列車員做了一件好事,也格外開心地離開了這節特殊車廂。
沒過多久,叮咚幾聲提示音,“列車已經達到和歌山站,請需要下車的旅客帶好您的行李,及時下車。”
真奈她們的目的地是列車的終點站,那名女士似乎也不在和歌山站下車,她輕拍着自己的孩子,小聲唱起了搖籃曲。
看了眼一臉無所謂,還在玩着無聊的手指遊戲的五條悟,真奈挑釁了一句“幼稚”,就抛下他坐到了三個學生的身邊。
虎杖熱情地邀請她參加他們的遊戲,“柊老師要玩uno嗎?”
他的臉上貼了不少白色紙條,而剩下兩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反而是一邊看書一邊分心來打uno的伏黑惠臉上的白色紙條最少。
“我就算了,我不擅長玩這種紙牌遊戲,萬一臉上被貼滿紙條可就太丢人了。”我可不想被某人嘲笑,真奈搖搖頭表示拒絕,“你們小聲一點,别打擾對面的那位女士。”
“我沒事的。”那位女士聽見真奈提到了她的名字,對着這邊笑了一下。
真奈順勢坐到她的對面,而她也不慌不忙,對着真奈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聽小姐說話的口音,應該是東京人吧,小姐是去旅遊嗎?”女士問,她說話時有關西口音。
發現真奈注意到了她的口音,女士羞澀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說話的口音是不是很土氣,因為老家是這邊的,這次也是回鄉參加一位親戚的葬禮。”
“節哀順變。”真奈安慰她,同時,目光好奇般看着被母親抱着的小嬰兒,“這孩子長得真可愛。”
“是嗎?”這名女士忽然笑了笑,自家孩子被人誇獎,得意過了頭,嘴角和她表現出來的腼腆性格相反,扯得十分誇張。
突然,釘崎從後面出現,神色緊張地拍了拍真奈的肩膀,“真奈老師,虎杖和伏黑好像暈過去了。”
順着她指的方向,五條悟正在試圖叫醒忽然昏迷不醒的兩人。
真奈和他對上目光,五條悟像變了個人似的,隔着眼罩也能讓人感受到六眼中的寒意,冷冷地看着她,“柊老師,你在做什麼。”
一團藍色的火焰升起,阻擋着他的靠近,真奈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好似不受控制似的,居然挾持住了那個剛才還在和她說話的女人。
小嬰兒發出凄慘的啼哭,母親不知是出于愛子心切慌了神,還是另有别的原因,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肯放手,看樣子就像是真奈一次性挾持了兩名人質一般。
她的背貼在列車牆壁上,咒具扇子頂端冰冷的刀尖抵在人質母親的脖子上,火焰也包裹在她們的周圍,成功逼得其他人不再靠近。
被火焰逼得後退大半步的釘崎失望地看着她,“真奈老師,你在做什麼!難道你要殺了這對無辜的母子嗎?”
“不是的!”真奈發現她能通過運轉體内的咒力來搶回身體控制權,現在已經能控制喉嚨發聲了。
可是行李架上的鐵質欄杆卻松動起來,釘崎正在發動自己的咒術。
釘崎,為什麼要攻擊我....真奈低頭,發現手上的扇子居然自己劃破了人質的喉嚨。
受到驚吓的人質渾身發抖,眼裡不斷留下絕望的淚水,也許是害怕真奈喪心病狂對嬰兒出手,她反而把以自身為肉盾,把孩子抱得更緊了。
嬰兒放聲大哭,美麗卻恐怖的火焰屏障似乎在這一瞬間弱了一瞬,五條悟抓住這個破綻,逼近到真奈身邊。
“真不愧是手裡有過很多人命的小真奈,壞事做得可真是熟練。”
“不是這樣的!”想起了某段記憶,受到刺激的真奈尖叫着否認,卻又馬上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潛意識告訴她,她可能中了别人的咒術陷阱,最好先逃出這個地方再從長計議。
身體的控制權已經完全回到了她這邊,在五條悟動真格之前,真奈當機立斷把人質丢向他,打算破窗而出,“五條悟”接住救回來的人質,遊刃有餘的笑容卻頓時僵在了臉上——
藍色火焰吞沒了無辜的嬰兒,在幾乎透明的純淨藍色中可以看到小嬰兒正在一點一點被燃燒,哭聲也從凄厲刺耳到完全消失。
……
真奈真正睜開眼時,一隻腳已經踏出了車窗外。
她中了某個咒術師的幻術,在夢遊狀态中砸碎了車窗的玻璃,險些直接跳進有列車運行着的鐵軌底下。
同車廂的五條悟不見了蹤影,而那個女人把幻境裡十分寶貝的孩子丢在一邊,用一把黑色霧氣纏繞包裹的匕首,想要攻擊昏迷不醒的虎杖三人,隻不過每次都被突然升起的藍色火焰給擋住。
那是真奈趁着虎杖他們邀請她玩uno時施下的獨創保護結界,火焰的強度比剛出現時減少了一大半,隻要再用咒力攻擊幾次,屏障就會完全消失。
女人躲過真奈的攻擊,脖子以180度的角度先轉了過來,然後身體才慢半拍的轉過,依舊是那副聽起來親切又可愛的關西腔,“這麼快就醒來了,真是沒想到自诩正義人士的咒術師對一個小嬰兒下手挺痛快的。”
啧啧幾聲,她一邊怪笑着扭動着身子,對真奈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