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海鮮實在太多,在郁儀玄和郁儀雪去撿海鮮時,阿浮就乖乖抱着玩偶站在一邊,喻霖挂斷跟聯絡員的通訊後,重新回到擡玩偶尾巴的行列中。
郁儀玄隻挑了幾袋子,足夠阿浮這幾周能頓頓吃海鮮,其他的全都留給了别人。
很快附近的執法部門趕到,撿海鮮的人們動作頓了頓,怯怯地看着警官們,很怕他們會說這是私人财産,讓他們放下。
警官想到上級的命令,硬着頭皮說道:“這海鮮都是強對流天氣帶來的,你們随意撿,沒人會找你們麻煩。”
沈安聞言,總算是放心下來。
在拎着海鮮回家時,沈安還感慨他們今天出門的絕地很正确,這種小概念的幸運事件都能被他們碰到。
對此,郁儀玄呵呵冷笑了兩聲。
這一路上阿浮見爸爸手中提着東西,很懂事地沒有讓爸爸抱,邁着小短腿跟在大人們身後。
臨近小區大門時,厚重的雲層被風吹開,陽光傾灑而下,阿浮額前的碎發輕輕晃動着,湛藍色眼眸中仿佛閃爍着熠熠星光。
正在這時,阿浮突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一道炙熱的視線,他抱着人魚玩偶轉過身去,隻見在不遠處,一個紅發金眸的少年露出一對小虎牙,對着阿浮招了招手。
郁儀玄餘光瞥見小家夥突然不走了,“阿浮?”
“那裡有個哥哥。” 阿浮回頭對郁儀玄說道,隻是等再轉過頭時,那個少年便不見了蹤影,小家夥咦了一聲,“哥哥不見了……”
郁儀玄掃視了一圈四周,沒見到其他人,問道:“什麼樣的哥哥?”
阿浮抿着唇思索了好一會兒,艱難地描述着:“頭發是小番茄,眼睛……眼睛是陽光,還在對窩笑。”
聽着這個外貌描述,再加上少年的年齡,郁儀玄心中已經大緻猜出這個少年的身份。
郁儀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瞥了眼少年消失的方向:“他是個離家出走的壞孩子,阿浮回家,咱們不管他。”
聽到這裡,喻霖懷疑他們口中的那個紅發少年也是一隻詭異,跟郁儀家族很熟悉,不是平溪家族的就是炎熇家族的詭異。
沈安還在狀況之外,他在這個小區住了十幾年,對附近的人還算是熟悉,但愣是想不出阿浮說的紅頭發哥哥是誰。
既然阿浮能喊哥哥,說明那孩子年齡不大,估計還是讀書的年齡,染紅毛,還離家出走,難道是叛逆期嗎?
沈安面露擔憂,“不需要跟他家裡人說說嗎?”
郁儀雪:“說了也沒用,估計這個時候早跑到别的位置去了。”
阿浮心中對這個紅發哥哥感到無比好奇,跟爸爸回家時,一步三回頭,但那個紅發哥哥卻一直沒有再出現。
氣溫一天比一天高,新聞主持人在提醒着群衆注意不要在高溫下工作,避免中暑,沈安家中的空調更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運行。
阿浮家裡沒開空調,但神奇的是室内溫度就跟開了空調一樣,沈安每次來他家裡都會感慨,買房子看朝向還是很重要的。
這能節約不少電費。
壓根沒往其他方面想。
阿浮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一點夏日的燥熱也沒有,小小的一團跟制冷器般,沈嘉木因此特别喜歡跟阿浮黏在一起。
但阿浮這幾天喜歡去玩小區裡的滑滑梯,這大熱天的,沈嘉木實在扛不住高溫,阿浮隻能跟喻霖一起去玩。
早上九點多,高溫将地面曬得滾燙,幾個老人家坐在繁茂的樹蔭下乘涼,拿着一把大蒲扇,扇風聊天。
“哎呦,這兩個小娃娃是真不怕曬哦。”
一位奶奶見到阿浮和喻霖在大太陽底下玩滑滑梯,搖頭惋惜,“看着跟個雪娃娃一樣,這曬黑了多可惜啊。”
“這倆孩子是哪家的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新搬來的,一個是小沈他家對面鄰居家的小孩,一個是他家親戚”
“長得可真水靈啊,那個藍眼睛的小朋友應該是個混血吧,看那小臉蛋,老稀罕人了。”
老人家們對孩子的喜愛溢于言表,目光含着笑意,看着阿浮和喻霖的玩鬧。隻是随着氣溫的逐步攀升,吹拂而來的風中也裹挾着逼人熱氣。
老人家們受不了熱,紛紛回家吹空調去了,而阿浮和喻霖站在太陽底下,連汗也沒出一滴。
阿浮開心地從滑滑梯上滑下來,又爬上樓梯接着玩,喻霖坐在不遠處慢悠悠地蕩秋千,艱難地用電話手表跟研究所聯系。
至于為什麼不給他配個手機……所長奶奶在這時又把他當成個孩子來對待,堅信想要毀掉一個孩子就給他一部手機。
所以喻霖現在聯絡研究所隻能靠一個耳麥,跟一部電話手表。
阿浮就在他身邊,喻霖不能出聲跟研究所聯系,隻能對着小屏幕艱難打字:【他們沒有要傷人的想法,隻是來這裡陪孩子玩。】
所長:【孩子,你說人類和詭異,有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對于這個問題,喻霖久久沒有回答,鬼使神差地擡頭看了眼玩滑梯的阿浮。